28.

喻霽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心中快速地閃過不少個念頭，拐過一個彎道，降低了車速，若無其事地反問朱白露：“你怎么知道？”

朱白露仔細(xì)觀察著喻霽的表情，輕聲說，“我爸爸習(xí)慣跟你一樣，他也不存號碼。最近他和睿世的周億通話不少，我看見幾次就記住了。你別緊張，我不告訴別人。”

喻霽正視著前方的路況，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朱白露等了一會兒，想再說什么，喻霽卻突然開口問她：“白露，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不大見得到面？”

朱白露愣了一下，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帶著些防備道：“問這個干什么？”

前面的山道有觀景平臺，喻霽往里一彎停在了平臺上，熄了火，又開了燈，轉(zhuǎn)頭看著朱白露。

山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宜市警匪片的殺人拋尸現(xiàn)場多安排在這種地方，喻霽皮膚白嘴唇紅，在閱讀燈的打光下看起來頗為詭異，跟鬼片似的。

朱白露看了喻霽一眼，嚇了大一跳，解開安全帶，背靠在門上，手都摸到門把了。

“別怕，”喻霽笑了笑，“白露，我是想跟你商量件事?！?/p>

“什么事？”朱白露警惕地看著喻霽，問。

“陪我去趟茂市，你見你男朋友，我去辦我自己的事，”喻霽說，看見朱白露不明就里的眼神，只好又解釋，“沒有正當(dāng)理由，我爸不讓我出宜市?！?/p>

朱白露稍稍放下點(diǎn)心來，考慮了一下，笑瞇瞇地對喻霽道：“我男朋友去茂市很不方便，而且他買不起機(jī)票。我最近信用卡每筆出賬我爸都要查，買票好麻煩啊。”

“我買我買，”喻霽舉起手道，“你把他證件號碼給我?！?/p>

朱白露立刻掏出手機(jī)問男朋友要號碼，又喜滋滋地對喻霽說：“商務(wù)就行啊，不用非要頭等的。還有他要上班的，買周五的吧。不過你去茂市有什么秘密？”

她隨口一問，突然想起剛才周億的電話，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猜測，她小心翼翼地問喻霽：“你不會是跟周億……”

喻霽想明白朱白露什么意思后，臉都黑了，果斷地說：“沒有?！?/p>

“是嗎。”朱白露沒有完全相信。

她記得上回在去茂市的船上，喻霽一聽見睿世的事，整個人就從百無聊賴變到很有興趣。

“喻霽，”朱白露微微瞇起眼睛，對喻霽說，“在茂市那次，你真的不舒服沒出門？”

“號碼收到?jīng)]有？”喻霽避開了朱白露的問話，直接地問。

朱白露低頭看見男朋友給她發(fā)號碼過來了，就轉(zhuǎn)發(fā)給了喻霽，喻霽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個男生比他還小，便揶揄朱白露道：“才十九??？也太小了吧?！?/p>

“閉嘴，比你三十歲的周億好點(diǎn)兒?！敝彀茁斗创较嘧I。

喻霽百口莫辯，也沒反駁，只是心說溫常世可不止三十，三十都出頭了。

周五時，周億給喻霽發(fā)了條信息，說溫常世每天都能醒挺長一會兒了，就是精神還是不好，所以沒讓溫常世跟喻霽通話。

喻霽給周億回訊，說自己明天下午想來醫(yī)院看看，行程都安排好了。

周億過了一會兒回喻霽說行，還說自己明天下午也會在醫(yī)院，讓喻霽差不多時候到了就告訴他。

掛下電話，喻霽有種不大好的預(yù)感，不論是周億這周跟他說話的態(tài)度，還是其它種種跡象，都讓喻霽覺得不踏實(shí)，因此更想自己去看看。

喻霽和朱白露組成了互惠出行組合，在邵英祿的強(qiáng)烈支持下去了趟茂市。

他們吃完午餐就分開了，喻霽獨(dú)自走了一段路，換乘幾次出租和公交，確認(rèn)沒有人跟蹤，才進(jìn)了醫(yī)院。

溫常世住在醫(yī)院特殊區(qū)的一棟僻靜的小樓里。

周億站在綠植高大茂密的路口等著喻霽，喻霽一走過去，周億看著他，愣了一下，問：“小喻，你是不是瘦了？”

喻霽點(diǎn)點(diǎn)頭：“天氣太熱，胃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