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饜足,筋疲力竭,摟緊彼此,喘息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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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殿下怎么……”梁穹事后終于生出些許羞赧,貼耳調侃道,“莫非公卿處沒飽腹,想起吃在下這碟小菜?”
“你何時成小菜了?”前橋知道他在吃醋,將他留在體內之物一夾,引來一聲悶哼?!按瞬恕 诤翁??我看是你此處狹小得很?!?
她手指點著梁穹心口,控訴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對方一笑,倒是承認今夜心滿意足。兩人又纏膩一會兒,才分離膠著的下體,處理好黏濕的愛液。
周圍人還睡著,偷歡成了今日唯一做成的事。前橋點亮手環(huán)屏幕,借著光查看腕上那道黑色痕跡,說來奇怪,如此激烈的房事并沒讓它繼續(xù)擴散,看來毒性和血脈運行無關。
這毒當真邪門……想到此處,剛剛被梁穹驅散的陰云突然又回來了。快樂來得快去得也快,用情欲自我麻痹,看來也堅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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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次日天剛亮,她們就被老月豺叫醒,對方完全不似昨日那副缺血萎靡的樣子,看著精神頭不錯,只是受傷的手臂仍舊抬不起來。
他和前橋一個吊著左手臂,一個吊著右胳膊,打照面時兩人都因撞了造型有些發(fā)愣,但也毫不愧疚,反正在彼此心中,對方的傷都只能用“活該”形容。
老月豺并不多言,只催促她帶上“能用的人”,跟自己走。
前橋明白他想讓這把撿來的刀子“出鞘”,這意味著今日的任務一定危險重重。
她是家主,也是長官,要對手下的安全負責,也沒必要讓所有人都深陷險境。她給梁穹一個眼神,暗示他留下,一向很會察言觀色的庶卿此刻竟十分遲鈍,好像看不懂般繼續(xù)跟著,直到老月豺停下腳步,不滿道:“無用之人不要礙手礙腳,我要的是能打的戰(zhàn)士,不是以色侍人的男寵?!?
他這話在眾人看來十分冒犯,梁穹無論家世還是地位都和“男寵”二字不沾邊,可在老月豺眼中,外表好看的文質男子不過就那么回事。
前橋小聲對梁穹道:“你得留下,還有何縝他們需要你幫我看顧呢。”梁穹道:“我只看顧你,他們有手有腳,自保即可,無需我看顧?!?
“我就沒手沒腳么?”話剛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的確“少了”一只手,梁穹擔心她繼續(xù)犯險,但這種擔心此刻毫無用處。
“別犟了,你得聽我的。成璧他們?yōu)槿速u命,我不放心,何縝他們留在此處,連個能拿主意的都沒有,我也不放心。你若想幫我,就為我守著后方吧。”
梁穹還想爭辯,前橋索性吩咐何縝道:“你護著大家,凡事與庶卿商量。”何縝雖也擔憂,可關鍵時刻總會聽她的命令,點頭道:“妻主務必小心。”
她們說話時,老月豺就在一旁不耐煩地看著,見話終于說完,不滿地罵了句“婆婆媽媽”,就快步走上一旁的石板道。
“你叫我們去做什么?”
老月豺的回答好似沒答:“到了就知道。”
前橋強忍不適,又問他去哪?
老月豺“嘖”了一聲,在一扇門前駐足,示意看守的衙役將門打開。
隨著鐵鏈和陳舊的木門開啟,看到一根根粗壯的木柵欄隱約映入眼簾,前橋等人步入昏暗的室內,才確定這散發(fā)惡臭的是一處牢房。三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被大字型綁著,從發(fā)絲到腳踝無一不被鮮血沾染。
這是殺雞儆猴?想說不為他賣命,就是這個下場?
老月豺解釋道:“昨日你不是問我贓物嗎?里面關著的,就是和賊人接頭、收購贓物之人?!?
前橋意外地看他一眼,沒想到老月豺行動如此迅速,已經抓到了關鍵人犯。既然接頭之人落網,那幾個兇手定然不遠,案子竟然這么輕松就能破獲,豈不是解藥也近在眼前了?
然而接下來對方的話,又讓前橋收起了一腔雀躍。
“你選三個人喬裝一下,今晚替他們去和兇犯接頭。”老月豺道,“丑話說在前面,我要活的兇手。若是成了,我雙手奉上解藥,若是行動失敗,你們自己想辦法脫身,我不會管你的人的?!?
他會置身事外,前橋早猜到了,可這安排說得朦朦朧朧,簡直不是行動計劃。
“你什么時候抓了他們?那伙賊人當真不知接頭人落網了?”
老月豺答道:“昨日抓的,他們應是不知?!?
“應是?”前橋問道,“你不確定嗎?那你怎么確定他們就是接頭的人?”
“從前抓住過銷贓者,我只是故技重施。至于方法,我不能透露?!?
“等等,等等……”前橋打斷道,“你是說從前兇案發(fā)生后,你就抓過他們?既然抓過,為何沒將賊人一網打盡?”
似乎給她解答層出不窮的疑惑很費力,老月豺皺著眉頭道:“不是我,是望遷上任刑獄守抓的,他也是第三位死者。他抓住了人,也走漏了風聲?!?
“所以被殺了?”
老月豺點頭,前橋氣道:“接頭為什么會失???你話不說全,就這么一點一點擠,可急死我了!你要我們給你賣命,總得多分享一些情報出來吧?藏著掖著像什么話?”
老月豺沉吟一番,似乎覺得此言有理,點頭答道:“賊人與銷贓者接頭時需對暗語,若暗語相合,便能確認身份。上任刑獄守抓住銷贓者時,對方已經死了,他不知暗語一事,于是打草驚蛇,不僅放跑了賊人,也丟了自己的性命?!?
這人是屬牙膏的,要擠著才能吐干凈話。前橋又問道:“所以你這回問出暗語了?”
老月豺點頭,前橋還是懷疑:“你如何確定這暗語是真的?”
“誰也不能確定,”老月豺望著牢籠中三個吊起來的血葫蘆道,“但無論怎么拷打,都只能得到這個答案,到底是真是假,需要你們來試了。”
前橋氣極反笑。果然,這人良心就是黑的。情報不知真假,他舍不得用自己的人試驗,就讓她們來蹚雷。若是成了,他有漁利可收,若是不成,也少了幾個有潛在威脅的敵國高手。
前橋越看此人越是惡心,但寄人籬下,縱然滿心不愿,她也無可奈何。
“我的人去接頭,你的人干嘛?干看著嗎?”
“自會為你警戒,但如果我判斷你的人沒有克敵制勝的可能,未免無用的犧牲,我不會下令出手的?!崩显虏蚶淅涞溃澳阋_定你的人盡力而為,這樣我也會更確定地選擇幫你,若是心存僥幸、猶豫,那就自求多福吧?!?
這人還要身兼督軍?關鍵是對方才四個人啊,他這么警惕,到底是不是多余的?
“何時行動?”
“今夜人定之時。”老月豺看出她面色不好,鼓勵地一笑,“我也期望你們能順利完成任務,這對我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