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立全一聽是沈慎找他,手心即刻冒汗…
心想找我有什么事?
不會是怪自己載談先生去找他吧?
如果是也沒辦法,那個人可是談又言,廣立全一定會聽他的,就算要他死也沒辦法。
廣立全第一次踏足夜總會的頂層,這里通常只給有輩份的人進(jìn)出,廣立全這種小人物是想也不敢想自己有機(jī)會上來這個地方。
他敲了敲門便聽到有人說:“自己進(jìn)來吧?!?/p>
他一進(jìn)去便看到兩個人,一個是他跟的大哥沈慎,另一個是臉上有著一條疤痕的男人,他們叫他陳哥。
沈慎坐在大班椅上,手拿著一杯酒問他:“你是又言的弟弟的朋友,對嗎?”
廣立全馬上點點頭回答:“是的,大哥?!?/p>
“你知道嗎?上一次如果又言出了什么意外,你是死一萬次也不足夠,你明嗎?”
“我知道?!?/p>
“你知道?那你為什么要帶他過去?你不知道很危險的嗎?他又不是道上的人,你干嘛帶他過去?”
“我…我只是…聽談先生的吩咐?!?/p>
“哈?聽他吩咐?死十個你都抵不上他一根頭發(fā),如果他出事了,你自殺都沒用?!?/p>
“對不起,大哥,但只要是談先生吩咐的,我都會聽?!?/p>
沈慎瞇起雙眼看著廣立全說:“你…?!?/p>
突然發(fā)出了一下下的拍掌聲,另一個人陳哥便笑著說:“你別嚇到小朋友嘛,等等給又言知道了不開心你又不開心?!?/p>
“陳耀,你有聽到他說嗎?他說只要是又言的話,他都聽?你什么意思?你不會看上又言吧?”
“唏,你會不會想多了,人家始終是嫂子的弟弟朋友,年紀(jì)也小那么多,不會的。呀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廣立全?!?/p>
“好,廣立全,你呢…上一次救了大哥立功了,你說,你想大哥給你什么?”
廣立全心里頭第一想要的便是談又言,但他不敢說,他知道談又言是沈慎的,所以他便說:“我想跟在大哥身邊開車?!?/p>
這樣是不是可以經(jīng)常見到他心中的談先生?!
沈慎問:“就這樣?”
廣立全點點頭說:“是,大哥我想跟在你身邊?!?/p>
沈慎說:“好,那明天開始你便當(dāng)我的司機(jī)吧,不過你一定要記住,談又言是我的,你想都別想,除非你不想當(dāng)人。”
之后的三年,廣立全便一直跟在沈慎的身邊,
除了幫他開車,有時也會送醉酒的沈慎回家,也順便看一看穿著睡衣的談先生,之后便整晚不用睡了,嘻嘻。
他由當(dāng)初對談又言的愛慕,到今時今日他巳經(jīng)深深愛上了這個人不能自拔了。
但好在他并不需要談又言也愛他,廣立全只想把這段感情偷偷放在心中,細(xì)細(xì)回味就足夠了。
所以當(dāng)他知道沈慎跟卓悅心那一段緋聞,他真的很心痛談又言這個人。
這個由頭到尾對這件事都沒反應(yīng)的人,連痛也不給人知道的人,是如何消化這件事。
他曾經(jīng)在一個深夜看著沈慎送卓悅心回家再去夜總會跟談又言做愛,他不明白沈慎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沈慎有幸得到這樣的人都不滿足,為什么沈慎要傷害一個一心一意為你的談又言。
如果把談又言給他,他一定會把談又言護(hù)得好好,不會要他擔(dān)心,也不會要他傷心,只要他想的他要的,自己就算并了命也必定會雙手奉上,為什么就不是他廣立全的,是因為自己沒本事嗎?
最近幫里人都在說大哥跟談先生分手了,聽聞這件事的廣立全馬上尋找談又言,他要跟他說:我愛你,請給我一次去愛你的機(jī)會。
最近沈慎心情很差,談又言提出離開了,他完全不明白為什么要離開,他們一起不開心嗎?
那個女人只是跟他做做戲而已,談又言怎會不明白?
他現(xiàn)在也沒有強(qiáng)迫他那么多,那他沈慎一個正常男人有正常需要這樣很過分嗎?
現(xiàn)在都有先問過他才做的,為什么還要離開他?
都十年了,就不能這樣走下去嗎?
沈慎現(xiàn)在都留在夜總會頂樓不出門,所以廣立全便私下架車去了沈慎住的別墅尋找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去到門口時,便看見拉著行李箱出來的談又言。
在這個下著春雨的天,淅淅瀝瀝的雨粉紛擾著廣立全的心,他下車后便直沖到談又言的面前。
談又言看著小廣心中還發(fā)著疑問,他為什么過
來?
廣立全看著談又言直說:“談先生,我想跟你走?!?/p>
談又言奇怪地說:“跟我走?走去那?”
廣立全用十分認(rèn)真的語氣說:“你去那,我便去那?!?/p>
談又言笑了:“跟著我沒前途的,要跟就跟沈慎,他才是你大哥,不是我?!?/p>
廣立全搖搖頭說:“談先生,我喜歡你,你可以把我?guī)г谏磉厗幔磕悴挥孟矚g我的,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p>
談又言微笑著說:“小廣,你還年輕,你早晚會找到心之所屬?!?/p>
“而且跟著我也沒用,我也不知何去何從。如果你真心喜歡我,就請幫我看顧好沈慎,不要給他受傷,保護(hù)他安好,小廣…你做得到的?!?/p>
廣立全站在這雨粉分飛里看著他心愛的人背向他走了。
之后,他便竭盡全力保護(hù)沈慎,只要是對他不利的人,廣立全便會第一時間沖出去處理,阻止,不給那些會令談先生牽掛的人受傷。
談又言第一次受傷是因為那個叫卓悅心的女人,還好沒給她得手,只打中肚子…
如果她打死了談又言,廣立全必定要叫她嘗嘗凌遲的滋味。
之后那個女人被沈慎指派到夜總會的地下場接客。
廣立全心想真是便宜了她,不過也好,不用死就用不用死的方法玩死她吧。
所以廣立全率先帶著整班手足玩了那女人三天。
但廣立全在場只有一分鐘就走人了,不是他快槍手只有一分鐘,他只是帶人去到后,跟卓悅心說:“我是來幫談先生懲罰你的,慢慢享受吧?!?/p>
說完他也便走了,不想看到要洗眼,所以他留下他的兄弟便架車去了醫(yī)院,美名是接他家大哥,實則去看自己心愛之人。
這段時間是廣立全最為開心,因為他覺得失憶的談又言真是可愛又吸引。
他第一次看到表情輕松坐在家里看書的談又言。
他第一次看到帶著微笑請他進(jìn)屋內(nèi)等待正在更衣的沈慎。
他第一次跟談又言討論他的老板是一個很惡的人嗎?這個問題。
談又言問:“你好像很怕他?”
廣立全把腰坐直了說:“沒有呀?。。〈蟾绾芎玫?。”
談又言語氣認(rèn)真地說:“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
廣立全緊張地問:“怎呀?!”
談又言笑笑地說:“好假?!?/p>
廣立全立即說…:“!?。。。?!其實就一點點惡。。?!?/p>
“還是很假?!?/p>
“………其實都蠻惡的?!?/p>
“真一點點。”
“他真的很惡。”
“哈哈哈,你很好笑呀?!?/p>
廣立全看到了他的天使因為他而發(fā)自內(nèi)心笑出來了。
這是他一生人中看過最美的畫面,他很想停住這一刻,這一秒,因為這一刻這一秒是屬于他跟談先生的,沒有沈慎…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就真的太好了…
廣立全便不用面對因為他而躺在地上的談又言。
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沒看清楚便開的槍,是他沖動害了談又言。
都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錯。
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那個拿著槍對著談又言心愛之人,竟然是談又言本人。
廣立全開槍了,他打中了自己心愛的談先生。
他一槍就打到談先生癱瘓了…
他只用了一顆子彈,便改變了談又言的一生。
為什么會這樣的?
他也只是聽談又言的吩咐,保護(hù)自己心愛之人的牽掛,為什么結(jié)局會這樣的?
廣立全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終結(jié),但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談先生是那么的真實,是那么的……不可逃避…
廣立全什么都做不到,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么,他甚至不能光明正大去看他…去看他自己心愛之人。
沈慎并沒有處罰他,因為他自己都被現(xiàn)實擊倒了,沒空理會他了。
而基本上人人都認(rèn)為他又再一次救了沈慎,誤中談又言只是陰差陽錯,不是廣立全的問題,不能怪他,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而廣立全則留在家中自閉了,除了有時會半夜偷偷去看談又言,他基本沒了動力,就如一只沒上鏈的玩偶被主人遺棄了在垃圾堆里一樣。
由他自我腐化吧!化為泥土或塵埃消失于天地…
知道談又言度過了危險期的廣立全喜極而泣,只要他死不了,廣立全才能有贖罪的機(jī)會。
所以在談又言出院飛往英國的第二天,廣立全便跟著談又言的步伐也走了。
他拿著全副身家登機(jī),追著他的白月光去了。
今次他要為自己爭一次,他不要再站在談又言的背后了,他想光明正大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說一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