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那么快干什么。”褚品良散漫的聲線自樓梯口傳來。
唐元挺起頭看向他,卻悄悄攥緊了手機,手因過于用力而發(fā)抖,“我說了,我自己回家。”
“天太黑了,叔叔開車送你回去?!?/p>
唐元瞬間想起了無數(shù)次,陰暗的地下停車場內,他們背著全世界偷偷幽會的場景。如此隱蔽,以至于哪兒忽然照出一束光來都會叫人膽戰(zhàn)心驚。
“叔叔關心你。這是叔叔愛你的方式?!?/p>
唐元嘴角勾出苦笑。她到死都不會忘掉這句話。他們第一次發(fā)生肉體關系時,他也是對她說
——“那是叔叔愛你的方式啊。元元喜歡叔叔,叔叔也喜歡元元,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對彼此做什么都是對的呀。你怎么能怨叔叔呢?”
唐元摸黑往后退??v然腳步聲很輕,褚品良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于是也跟著前進,直把她逼到樓梯欄桿上。
唐元背后是欄桿,身前是他,再進退不得。
褚品良手伸向她的細頸,撫摸那里的嫩肉,就像扼住了她的咽喉。
唐元能夠感知到自己脖子上的動脈正在突突跳著,全身緊繃到了極致。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窒息時,這只手終于往上移,來到臉頰。
褚品良溫柔地拍拍她的臉,開口:“好久都沒有碰你了。”
“你說過,這種事情也要聽我的意見?!碧圃暮粑曉絹碓郊?。
樓梯太暗了,一點光都照不進來,人聲也聽不見。
“交男朋友有聽過叔叔的意見嗎?!彼麑柧湔f成陳述句,過于平淡的語氣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還沒等唐元回答,他又隔著她的印花裙布料,輕輕挑起里面的內衣肩帶,“好久沒做了,現(xiàn)在好想要你啊。”
“啪”的一聲悶響,肩帶彈回唐元肩上。有點痛。
唐元在此刻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渺小,意識到十八少女和一個中年男性天生的、不可逾越的力量差異。如果說,以前叫誘奸,即使受害方又被哄騙的嫌疑,但也是發(fā)生在雙方都點頭同意的情況下。但是今天,唐元感受到了他史無前例的暴戾和強勢。
他的另一只手已經來到了她的腰上,順著她優(yōu)美的腰線滑到她的乳房。
“這里…這里是醫(yī)院……”
褚品良慢慢吻她的耳垂,“嗯,那不是更刺激嗎?”
唐元的下巴被迫擱在他肩膀,這么近,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他正貪婪地舔舐她臉上每個部位。
唐元覺得自己就像支奶油冰淇淋,被他帶著唾液的舌頭一點點給舔化,直至消失不見。她的靈魂也快消失了。
這里是醫(yī)院,許多人起死回生的地方,卻是唐元生命力消逝的地方。
求生的火種卻在絕望中熊熊燃起。
唐元任褚品良動作著,在他最沉浸時忽然驚叫:“叔母,你怎么來了?!?/p>
驚訝、害怕,還夾雜著點被抓包后本能的羞恥。
完美的演技。
褚品良在剎那間放開手,回頭。
唐元一秒也沒敢多耽誤,轉身就往樓下跑。根本不敢看后面,也來不及去想前面是什么。她一步化兩梯、叁梯,乃至四梯地往下跳。唐元甚至還想直接往樓梯井里跳下,一了百了。
終于看到前方的光亮,唐元喘著氣沖出步梯間,來到醫(yī)院一樓的大廳。
燈光再次照來,唐元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狼狽,淚流了一臉,頭發(fā)也全散掉了,肌膚上還有褚品良留下的唾液的痕跡。
她差點就被強奸了。
唐元失焦地走著,視線卻在下一秒清晰起來。對面人的五官清晰地放大在眼前。是何梁,他手上還拿著好幾袋藥。
“元元,你怎么在醫(yī)院?”
一聽到這個聲音,唐元的五臟六腑就像撕裂一樣。從來沒有,她從來沒有這樣傷心過。她捂住即將哭出聲的嘴,像只被人類見到的小老鼠,找準一個方向就拼了命地往前竄。
“元元——”何梁拔腿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