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劣置若罔聞,只是眼瞼下垂看著申溯,冰冷幽深的視線瘆人。
申溯只當他是默認,“你特么!”
揚起拳頭。
拳頭沒能落下,申溯猛地偏頭,于濁僅正冷著臉握住他的手腕,整個人被扯離。
申溯:“濁僅……”
于濁僅看了一眼姜劣滲血的嘴角,眸色又暗了暗,朝他說:“他不是故意的,對不起?!?/p>
姜劣沒有作答,只是輕笑了一下離開。
眾人迅速作鳥散。
于濁僅顧不上姜劣,徑直把申溯拉進(7)班,語氣有所緩和:“我早該猜到你不信我說的話的?!?/p>
申溯慌亂,“濁僅我……”
見其他同學視線都投過來,于濁僅又說:“但嘴角的傷確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接下來你別管了?!?/p>
申溯看著沒有任何溫度可言的于濁僅,霎時可悲可笑,“我朝他臉上打去第一拳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逃不掉了。”
于濁僅不可抑地后退一步,想伸手像以往一樣拍他的肩膀讓已經(jīng)發(fā)生的都散為煙,可發(fā)現(xiàn)根本做不到自欺欺人。
申溯察覺到他的慌亂。
平時無論遇到什么事都能鎮(zhèn)定自若的于濁僅,從不會退縮的于濁僅,現(xiàn)在正在退縮。
申溯:“濁僅,之前我說你惹不起但躲得起,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這幾天你也沒惹他,但他還是變本加厲。他那種人,就是看過太多向他屈服的了,他已經(jīng)無藥可救,他已經(jīng)習慣霸凌。所以……所以我不會等著槍子落在身上而無動于衷?!?/p>
于濁僅咬牙:“什么意思?”
申溯微笑,臉卻因適應不了被盯上而慘白,“字面意思。別擔心,我住校,還在你隔壁班,你可以無時無刻看到我,就像我能看到你??焐险n了,回去吧?!?/p>
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意識到這一點的于濁僅后退幾步,轉(zhuǎn)身離開。
亂了,都亂了。
申溯被盯上了,于濁僅覺得呼吸困難。
走廊上吃餿瓜的學生們還盯著,姜劣就靠站(6)班后門。
所有人都在期待后續(xù)的發(fā)展,于濁僅不知道自己該做何決定,每上前邁一步都像是在向深淵走。
他的好兄弟和他的姜劣,該怎么權(quán)衡?
鈴鈴鈴———
上課鈴暫時讓他重獲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