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于濁僅的視線仍在,姜劣轉頭看他,出口的話平淡:“怎么?”
有種不明則知的挑釁。
于濁僅視線移到他胸口,那里扣著空白的校服名牌,“你沒有去晨跑?!?/p>
姜劣怔了一下,又問:“然后呢?”
于濁僅收回視線看書,“只是提醒一下,接下來隨便。”
姜劣:“他們說你部分失憶?!?/p>
于濁僅抬眼看他。
姜劣繼續(xù)說:“那還記得我是誰嗎?”
于濁僅打量的目光適可而止,很輕地吐出兩個字:“不熟?!?/p>
姜劣繼續(xù)說:“你那只鋼筆很不錯?!?/p>
那是他送的,承載了許多關于他們或好或壞的記憶。
于濁僅頭也不抬:“用得比較稱心就用了?!?/p>
“也喜歡讀《存在與虛無》?”姜劣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戳穿他還記得自己的事實。
于濁僅有問必答:“我有課外法語課,記憶里隱約讀過這本,所以就買了。”
“可以一起看嗎,我法語還不錯?!?/p>
于濁僅看了他幾眼,還沒開口教室門口就傳來一聲堅定的“濁僅”。
兩人同時看過去,是氣喘吁吁的向暮,看來是剛晨跑結束就沖回來了。
于濁僅淺笑,“早上好?!?/p>
向暮方才的自然不見了,換回害怕被視線追隨的拘束,“早,早上好?!?/p>
他走到于濁僅旁邊,也問了和姜劣一樣的問題。
一旁的姜劣眼里閃過一絲冰冷,繼而拿出一本封面全白的書,兀自看了起來。
不久全班來齊,年級組通知今天的實踐課程是到后山生物園觀察植物,學校已經買下了那里。
五六七三個班一個小組。
學生們議論紛紛:
“難怪最近幾天沒見老伯扛鋤頭上山?!?/p>
“你怎么確定是老伯,他每次都戴草帽,可能是個小年輕呢?”
“這你就不懂了,種田文看過沒有?”
“不要做無意義的爭論,走了?!?/p>
于濁僅也得去。
向暮蹲到于濁僅身邊,作勢要背。
于濁僅低頭看他到他紅透的耳朵,笑說:“醫(yī)生說我需要多走動?!?/p>
向暮恍然,不好意思地站到一旁。
還沒走出教室門口,申溯就竄到于濁僅身邊,咧嘴笑,“累了就艾特我??!”
于濁僅笑說好,一轉身,時瑾已經在教室門口等姜劣,他面色平淡。
于濁僅移動視線,發(fā)現(xiàn)駱沂婷在看時瑾,兩人視線相撞時,各自點頭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