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瀛族不得大范圍的對外進攻,殺一個皇帝可不會有什么天譴,更何況晟遇的皇子不少。
只是承桑景留在這里,可不單單是因為季初時的威脅。
他不想承認,事實還是事實,承桑景留著這個人,有用。
將殺意壓下,慕非魚扯了扯唇,笑意帶起雙眼輕瞇,無端銳利,“當然?!?/p>
季初時沉聲笑了起來,卻沒什么悅意。
從聽到承桑景身邊來了個容瀛族的人之后,他就有這種猜測。
如今擔憂的事情成了事實,當真令人生厭。
若這人不是當年那個人,他就不會放在眼里。
只是他越了解承桑景,就越知道眼前這個人,對承桑景有多么重要。
人出場的時機當真是件重要的事,承桑景當時有多么絕望,眼前這個人,就會有多大的分量,他清楚承桑景當時的狀態(tài)有多么糟糕,就會知道承桑景有多么愛眼前這個人。
他是摧毀承桑景的精神世界的罪魁禍首,而眼前這人,做了廢墟之中的救世主。
高下立分,輸贏得見。
他向來喜歡做個贏者,偏偏這次輸?shù)膹氐住?/p>
慕非魚沒心思在這里久待,也沒有要找季處時的意思,因著季初時派人在承桑景的院子不遠處等著他,他才改了主意過來看看。
如今世間的人,于他而言可以分為承桑景和其他人,這些對承桑景圖謀不軌的人,他當然是希望可以早些除掉,只是還沒到動手的時侯,他也沒有心思在這里浪費時間。
“你和承桑景有什么交易我不清楚,他做的事情我也不會干涉”
他的話沒說話,只是剩下的話誰都清楚。
也沒有給人應聲的機會。
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季初時稍稍瞇了瞇眼,眸中陰云密布。
又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扯唇笑了笑,如果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又該從何處去求得那人的愛意,又該從何處去愛那個人。
說來可笑,如今連他自己都分不清了,是覆水難收的愛意,還是不自知的刻骨執(zhí)念。
一夜未眠的人,第二日一早就出現(xiàn)在了承桑景的房間。
瞥了一眼人眼底的烏黑,承桑景也沒有興趣多問。
季初時也不想談論這個,自顧自的坐到了承桑景的對面,“今天南鄴的使臣已經(jīng)啟程了,兩個月的時間,承桑身死的消息就會傳遍各國,承桑不趁這個時間,想想新的名字?”
承桑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身死之后,還用的到名字?”
季初時輕笑出聲,“我又不打算關承桑一輩子,怎么會用不到。”
承桑景沒有應聲,季初時也不在意,撐著臉看著眼前的人,“昨天我派人替承桑去了一趟白家,成功把白清衍的母親氣病了,承桑不夸我兩句?”
“夸你做什么?”
“承桑身上的惡名都是由我掙來的,如今我既有功勞又有苦勞,難道不該夸我?”
他說的理所應當,也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