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時輕笑出聲,邁步跟上了他,“怎么說,我們也有幾年未見了,你見故友也這般疏離?”
“季初時,我們的關(guān)系到底如何,你心里沒數(shù)?還是你覺得,憑你幾句話,還能改了我這個當(dāng)事人的看法?”
季初時面色不改,“我的看法自然是我自己的,承桑這般深明大義的人,總不該連這點自由都不給我吧?”
承桑景沒有回他,他向來和這人沒什么好說的。
季初時似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沒再說些什么,更沒有要提晚上發(fā)生的事的打算。
當(dāng)年他強(qiáng)迫承桑景學(xué)那些艷俗之曲,又用承桑景父母的信來威脅承桑景,讓他登臺以供別人取樂的時候,可沒有料想過今天,自己會上趕著想要彌補(bǔ)。
明天上朝的時候,那些大臣估計要好一頓嘮叨。
只是他現(xiàn)在連邀功都做不到,這件事,只能算作還債。
至于到底有沒有還清,他比誰都清楚。
他坐在高臺閑彈一曲,和這人當(dāng)年別威脅上臺表演,怎么算都是不一樣的。
當(dāng)年那些加到承桑景身上的奚落侮辱,輕視調(diào)笑,落不到他身上。
承桑景還沒有做出多遠(yuǎn)就被人攔下了,回皇宮也就沒有用多少時間。
季初時原本跟在人身后,到了皇宮以后就邁步越到了人的前面。
七拐八拐的將人帶到了一個沒人的院子。
那院子似是閑置了許久,只是應(yīng)該有人打掃過了,并不顯得臟亂,相反,從各種稀奇的擺設(shè)來看,這院子是有人下過一番功夫的。
承桑景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他先前沒少在晟遇皇宮待著,卻不記得有這個院子。
季初時也沒有要介紹的打算,他原本是打算將承桑景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拆了重建的,只是即使是舊址,想來也會引得承桑景不快,索性就直接換了個地方。
慢悠悠的將燭火點燃以后,季初時才抬眸看了一眼立在門口的人,“你在看些什么?”
承桑景將視線移到了他身上,“沒什么。”
他剛剛好似是瞥到了個黑影,又好像只是錯覺。
季初時也沒怎么在意,這房間是一直沒有人住,只是該有的東西一件不少。
他從架子上拿了個棋盤放到了桌子上,也沒有要招呼另一個的打算。
承桑景也沒往他那邊去,在離他八丈遠(yuǎn)的地方坐了下來,指尖不自覺的點了點桌面,什么都沒說。
季初時邊將棋子放到棋盤上,邊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若是困了,可以先去休息,不過今天晚上你是回不去的,我可以保證,你走不了?!?/p>
“那我們不妨來算算,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
季初時輕笑,沒有應(yīng)聲。
“過幾天南鄴使臣就該回去了,你會用什么理由讓我留下來?”
季初時沒再繼續(xù)下棋,撐著臉看著他,“舊病復(fù)發(f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