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白回到楊廣生家的時候，客廳里沒有楊廣生的影子。他就走到臥室去看。他發(fā)現小楊總臉紅得厲害，眉頭鎖得緊緊的，額頭上都是汗。

他走過去摸了下，果然是發(fā)燒了。于是他嘆了口氣，穿好衣服，出了門。

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帶著一口袋清粥小菜和一些藥物回來了。他進屋先把東西放下，然后馬上走到床邊去察看。他看見小楊總竟然醒著。

楊廣生看到江心白很意外，啞著嗓子問道：“你怎么來了?！?/p>

“……你發(fā)燒了。我去買藥。和粥?！彼f，“我說了下班會過來?！?/p>

楊廣生抹了把臉：“我以為你上完我就開溜了?！?/p>

江心白蹲到床邊，靠近他：“不會的?！?/p>

楊發(fā)現江心白又帶上了他沉悶的黑框眼鏡。楊廣生覺得這個眼鏡很像一個封印，封住了他生動的欲望和野獸般的注視。

楊：“哦?！?/p>

楊看著江心白的臉，想看看失去七千塊錢能在他臉上產生什么效果。他發(fā)現是有的。江心白看起來很喪，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江心白把粥和小菜在床頭柜上打開擺好，就把楊廣生扶起來，靠在床頭：“先吃點飯，然后吃藥?！?/p>

楊廣生拿起碗喝粥。喝了半碗，伸手要藥。江心白就把藥擠出來一粒給他，然后端著水等著。

楊廣生吃了藥，喝了大半杯水，就又縮到了被窩里去。

“你一會兒走嗎？”

江：“不走。我等你病好了。”

“哼。”楊廣生喃喃說道，“我要回江城?！?/p>

楊廣生又睡著了。他睡得很不踏實，一身粘膩，身上忽冷忽熱，腦袋亂亂的。他踢被子，就有人給他蓋上。他發(fā)抖，就有抱著他。很快他就溫暖起來了，但被抱得有點躁動。他轉回去面對著抱他的人，在對方身上亂蹭。

江心白想離他遠點，楊廣生攬住他的脖子，輕輕抱住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想和你做了……”

“……”

沒等他反應，楊伸出舌頭在他的耳廓上掃了一圈。

！?。?/p>

江心白猝不及防的，整個后腦勺都麻了，他失控地顫聲罵了一句：“嗯操！”

楊：“肖肖……”

江：“……”

楊：“肖肖小寶貝……”

江：“我不是?！?/p>

楊：“肖兒～”

江：“我不是。”

楊：“哥哥想干你的小屁眼兒唔……”

江心白捂住了他的嘴，把他臉粗暴地按在枕頭上：“肖肖也他媽的想干你。夢里干去吧。”

楊廣生乖乖的，不出聲了。

過了會兒，江心白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在和肖肖鬼混？”

楊廣生沉默著。

幾秒后說：“肖……你這么暴力……哥哥，不喜歡了。找別人去了。”

“?！苯陌奏土艘宦?，輕蔑地自言自語：“世界上他媽的怎么會有這種男人?！?/p>

這句帶著怨氣，更輕：“命還這么好。草。”

恍惚中，楊廣生渴了，就叫：“水。”水馬上就遞到他的唇邊。他餓了，過了一陣，他就被懷抱著坐起來，一勺一勺地喂他吃東西。

他恍惚中叫了聲“媽”，對方遲疑了下，就拍拍他。

又又過了不知道多久，有個聲音告訴他：“上藥了。”

然后他被分開了雙腿，身體被戳得軟綿綿地飄了起來。那個舒服的東西很快離開了。他憑直覺抓住，又往身體里塞。

于是一下一下，他又飄起來了。但是飄著飄著卻到不了頂。他欲求不滿地用雙腿夾住那個東西，扭動身體，發(fā)出意識模糊的甜膩膩的呻吟。

那個東西僵了下，就拽不住了，死活都要離開。

他就空虛地嘆了口氣，再次進入了睡眠。

……

他看見江心白坐在他對面，眼鏡摘了，大大方方露出他的臉。不像平時那么茶顏悅色，而是懶得裝了的慵懶放肆樣子。

“我想再碰碰你那個敏感點。”他說。

“行啊。”楊廣生說。

“用這個碰?！彼钢赶旅妫澴又饋砹?。

“不行?！睏畈煌?，“你那個太疼了?！?/p>

“這次不疼?！彼f著已經爬上了床，覆在楊的身上，“我保證，這次不疼?！?/p>

果然，他進入的特別順利，楊廣生感覺到自己被很大的東西逐漸充盈起來，但是沒有痛感，只有快感。

他技術特別好。腰貼著楊的小腹輕輕聳動，自如又嫻熟。

“舒服嗎？”他問。

“嗯……”剛才那種欲求不滿的空虛感又出現了，楊廣生抱著對方的身體，自己往上挺身子蹭對方。

他仿佛能看透楊廣生的心思，抬著楊的屁股換了個姿勢，重重頂了一下，楊突然整個身子都酸軟了，長長地哼鳴了一聲。

“這樣嗎？”

“嗯～”

“喜歡嗎?！?/p>

“喜歡～”

他卻又恢復了溫柔的抽插。

空虛的癢感再次襲來。

楊廣生不滿地扭動：“……”

他輕輕笑了一聲。

靠近楊的耳朵說：“我知道你喜歡?？墒俏蚁朐僬勰ツ阋粫?，寶貝。”

楊廣生超級自然地把腿盤到了他的腰上，嗔道：“哼，我就知道你是個小壞蛋?！?/p>

兩人抱著，很溫柔地做愛。舒服，卻不夠過癮。楊廣生幾次催促，他卻不言不語，稍稍加快了速度，也只會讓楊廣生酸麻得更發(fā)瘋。

溫柔的快感也是快感，不斷堆積，不斷放大。可是這個快感卻奇怪地怎么也到不了百分百。高潮之前99，9999的循環(huán)，就是螞蟻覆體般的折磨了。

“讓我……”

楊喘著，開始掙扎。

他卻緊緊地壓著，不讓動。

“放開我。放開我……壞蛋?！?/p>

“我讓你放開我?。?！”

楊廣生猛地睜開眼睛，看見坐在自己床前的江心白抓住他的胳膊：“小楊總，您……”

“放手！”他抬手一推拒，不小心扇到了江心白的臉，啪地一聲脆響。

江心白半側著頭，似乎用力咬住了腮幫子，在黃色的燈光下那里的肌肉動了動。

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后，他才轉回頭，冷淡地直視著楊廣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