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心平氣和地說：“行，我知道了。那我不在房間里的時候，有沒有人……或者東西，出去過呢？”

“塔”這次沉默了更長的時間。

荊白平靜地看著時間一秒一秒流逝，大概過了一分多鐘，“塔”才答復(fù)道：“經(jīng)檢測，您的房間內(nèi)發(fā)生過未知原因的小幅波動，但未有人類或物體進出過?！?

荊白知道“塔”這是不打算解釋了，也可能是它解釋不了。總之，他沒辦法從“塔”這里獲得信息。

荊白的手指近乎神經(jīng)質(zhì)地敲打著手心。

他最近睡得不好，一用力思考，就覺得太陽穴處隱隱作痛。但這個時候沒辦法不思考，停下來心只會更亂。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見塔說：“因未知波動，檢測至房間輕度損壞，贈予房主十點污染值扣減和兩次消費次數(shù)作為補償，請查收。對于因波動造成的損失，表示抱歉?！?

輕度損壞？

荊白站起身來，狐疑地在房間里重新兜了一圈。倒下的小馬被他扶正，滾落在地上的木球也被他撿起來，實在沒見到什么東西有破損。最接近這個形容的，就是水杯灑了點水出來，甚至杯子都沒倒，也沒砸破。

大件陳設(shè)沒有絲毫變化，頂多也就是房間晃了兩下的程度，哪里能說得上輕度毀損？

尋不著別的毀傷，他只能將目光再次放到被重新掛好的山水畫上。

畫他剛才已經(jīng)檢查過了，除了那一角陰影消失，還有它和墻面剝離開來，光從畫本身，看不出任何變化。所以等于線索還是斷在了這里。

以荊白久經(jīng)磨練的心性，也難免有種吃了啞巴虧的感覺。好在“塔”送的污染值和消費次數(shù)很快到賬，荊白查詢了一下，污染值只剩12點，消費次數(shù)還有三次。

污染值對荊白來說就是個數(shù)字，白玉快碎了的時候，他的污染值被卡在99，實際可能都不止三位數(shù)，但他從沒有真正受到過污染值的影響。現(xiàn)在白玉被白恒一修復(fù)了，污染值減到只剩12，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消費次數(shù)又有三次了，倒是夠荊白去破幾個記錄，但他對第五層還不熟悉，也不知道這里的公共區(qū)域和第四層有沒有太大的差異。

青年輕輕嘆了口氣，房間里模擬的自然光從窗戶投進來，他消瘦的背影依然挺拔筆直，像棵永遠不會倒下的樹。

第五層的副本，荊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來。既然還有次數(shù)，就得用掉，給白恒一在塔里留下一些什么。

不過有了第四層的經(jīng)歷，他決定在進入下個副本的前兩天再去，免得早早在第五層變得人盡皆知，走哪兒都被人盯著追著。

煩。

又醒了。

荊白疲倦地從床上坐起身，他兩眼發(fā)沉，努力架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四點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