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十九天,沒有任何改善。荊白失去了一覺睡到天亮的能力。
在大部分的副本里,入夜后都是最危機(jī)四伏的時間段,荊白擔(dān)心自己帶著這么糟糕的睡眠質(zhì)量進(jìn)副本,會遭遇更多危險。
但如果真是如此,也沒有辦法。
這些天下來,他早就習(xí)慣了做夢,甚至他到后來都知道自己在做夢。
夢里有時候是“柏易”那張臉,在昌西村那個充滿民族風(fēng)情的村落里,穿著登山服,是很英俊陽光的一個長條兒的人。
他頂著柏易的身份的時候,可能是因?yàn)閯倧摹靶『恪蹦莻€脆弱的孩子皮囊里解脫出來,情緒比較高昂,和荊白說話的時候,總是未語先笑,眼睛彎彎的。
荊白那會兒覺得這人自來熟得古怪,在進(jìn)入木牌林之前,對他一直有所保留,好像也不見他怎么生氣。
荊白現(xiàn)在想想,也覺得挺好笑的。他也不知道當(dāng)時怎么會陰差陽錯,以為對方是個將近一米九的大姑娘,白恒一一定特別莫名其妙。
所以兩人在《頭啖湯》再次遇到時,他瞪著荊白,氣哼哼地給自己起了個“郝陽剛”的假名字。
荊白有時候半夜醒了回頭想,白恒一有些時候是挺孩子脾氣的。那會兒荊白都沒把他認(rèn)出來,他起個這種假名能氣著誰呢?
難怪剛進(jìn)范府那一兩天,他老是陰陽怪氣的。想想也是,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三個副本了,他還要從頭獲得荊白的信任。他只是污染值低一點(diǎn),又不是圣人,不高興也很正常。
荊白想著想著又笑了一下。
其實(shí)剛進(jìn)副本沒多久,他就有些懷疑“郝陽剛”。臉雖然變了,可笑起來的樣子和“柏易”實(shí)在是像。和五官無關(guān),就是神態(tài)。
生氣的時候也是,都不會冷臉,喜歡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但荊白不用看他的表情,聽語氣就聽得出他不高興。
還有一些更小的細(xì)節(jié),比如眨眼的樣子,思索時的樣子……
荊白一向不喜歡喜怒無常的人,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對“郝陽剛”生氣。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等“郝陽剛”提出幫他看船,讓他去和眾人碰頭時,荊白已經(jīng)很確定他就是“柏易”了。
他和白恒一進(jìn)過三個副本,做夢的時候也會有三個形象出現(xiàn)。
最開始那幾天,荊白其實(shí)意識不到在做夢。但夢境往往終結(jié)在白恒一和范府一起化為煙塵的瞬間,然后他就會猛地驚醒過來。
荊白覺得自己其實(shí)不太想做夢。這段時間,他會把白天的時間盡量排滿,有事可做的話,想起白恒一的時候會少一些。為了把時間排滿,他看了不少書,什么類型的都有。
有的講心理,有的講哲學(xué),有的講愛。理論看了許多,好像也獲得不少知識,但對現(xiàn)狀沒什么改變,到了夜里還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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