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今天出門早,到路牌這里也更早,天黑之前應(yīng)該還是能趕回家的,只是中途休息的計劃要泡湯了,到月老祠再停下吧。
周杰森轉(zhuǎn)頭和季彤、蘭亭商量了兩句,兩人都表示贊同。幾個人都沒有耽擱的心情,和荊白道了別,就向著左邊的小徑去了。
荊白和白恒一則向右直行,白恒一道:“清凈臺我進(jìn)不去,就在外面等你吧?”
荊白也沒想讓他進(jìn)去,安全是第一位的,自然答應(yīng)下來。
和月老祠那條路相反,清凈臺這條路,路是越走越寬,越走越分明,道路兩邊雖然沒什么花草樹木,卻寬闊平整,對帶著盲人走路的荊白十分友好,因為幾乎不需要避障。
按說這條路應(yīng)該走起來很輕松,荊白往里走了一刻左右,就在視線的盡頭看見了清凈臺。
……可那是清凈臺嗎?
怎么看著和周杰森說過的不太一樣?
周杰森幾人都說清凈臺看上去像個小廟,荊白看見的建筑卻高大巍峨。
整體建筑顏色偏灰,卻不顯得陳舊,大門緊緊閉著。荊白按距離估算了一下,那門少說也有數(shù)米高,雖然離得遠(yuǎn),也能看出氣勢恢宏,和周杰森說的全然不是一回事。
周杰森不至于說謊,何況季彤、蘭亭先后證實過他的描述。
那就是清凈臺……在這一天時間中變了樣?
這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好預(yù)兆。
他看得非常專注,沒來得及將看見的一切告訴身邊的白恒一。結(jié)果,只再往前走了幾步,白恒一握著他的手就忽然緊了一下。
他這一下握得不輕,荊白只覺手疼,心里一驚,立刻停下腳步去看他。身邊比他略高一些的青年眉頭緊鎖,沒被荊白抓著的那只手捂著胸口,向來挺直的脊背竟也微微弓了起來。
“我……”他說話都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好似十分痛苦:“我不能……再往前走了。”
他喘了口氣,抓著荊白的手到他捂著的胸口處,隔著一層衣服,荊白也能感覺到手下的皮膚滾燙,溫度極不正常,臉色就是一變。
白恒一還欲說什么,荊白卻沒等他說出來,毫不猶豫地掉頭帶著他往回走了一段路。
退出去大概十幾步,白恒一就說“真沒事了”,荊白也不理會,一直走到觸到的那塊肌膚不再異常地發(fā)燙,才又停了下來,問:“剛才,怎么回事?”
白恒一聽他語氣冷冽,忙說:“一開始只是感覺有點熱,但我以為是因為走了很遠(yuǎn)的緣故。多走幾步,才發(fā)現(xiàn)胸口的位置發(fā)燙,渾身像要燒起來似的,和早上在靈棚那個感覺很像,我怕再走下去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