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也已箭在弦上,離荊白兩人的距離已不到一半,就差沒跑起來。或許是因為身體是紙人,白恒一覺得自己的腳步聲能控制得前所未有的輕,輕得幾乎沒有聲音。
可前方,眉清目朗、氣質(zhì)卻格外凜冽的青年仿佛心有所感,猛地回過頭來。
彎鉤似的新月高高掛在穹頂,灑下的光線淡薄而潔白,似水,似紗,像兩個人之間若有似無的一層霧。兩人在清寒的月光下遙遙對視。
幾乎同一時刻,凄涼的女聲高唱起來,響徹夜空。
“可憐我,陳三娘——”
第341章 陰緣線
荊白臨走前,時間緊迫,白恒一沒有時間詳細(xì)給他講自述到底是什么樣的。他只是告訴荊白,他會在感覺自述快要開始的時候出來。
因為一旦開始自述,就說明一切如同預(yù)料的發(fā)展,巷子這邊也不再需要他盯著戲臺。
他比劃著告訴荊白,對于自述會不會出現(xiàn),自己只有六七成把握。
如果自述沒有按預(yù)期出現(xiàn),他就只能先遠(yuǎn)程盯著戲到底怎么演、演到哪兒。
當(dāng)然,如果真到了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具體怎么操作就得荊白隨機應(yīng)變、當(dāng)機立斷了。
這些事不必說,荊白也知道,白恒一只簡明扼要說了有關(guān)自述的關(guān)鍵信息。只是說完有幾成把握之后,他一邊示意“結(jié)束”,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雖然他過了很多副本,類型上可以說是五花八門,但是和戲曲深度接觸的只有那一個。雖然在副本的那幾天惡補了一些知識,但這畢竟是門藝術(shù),還是高度綜合的那種。
白恒一自覺對此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十分了解,只能說這是他的大概推測。
荊白聽完卻很平靜,輕輕點了點頭。他一貫鎮(zhèn)定自若,在這種緊急的關(guān)頭,就有種仿佛永恒不變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白恒一看他方寸絲毫未亂,心才算放下來了一些。
荊白原本準(zhǔn)備走出去了,又回來把白恒一的手抓過來,在他手心飛快地寫了個字。
很簡單,很好辨認(rèn)。
“信”。
荊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恒一。
他不會專門的手語,只是要表達(dá)自己的意思。
我相信你。
白恒一睫毛一顫,嘴唇輕輕動了動。他好像要說什么,最后又沒說出口,只是眼睛彎了起來。
那是個真心實意的、很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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