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他臉色冰冷,默默握了握拳頭,決定暫時忍了。
柏易看不出半分不自然,臉上還露出羞澀中帶著歉意的笑容:“哎喲,多虧您提醒,不然我還真忘了!不瞞您說,我這人不僅記性不好,眼神也差,指鹿為馬也不是沒干過?!?
“我們來村里樣樣都新奇,真事兒聽著也跟假的似的,您千萬擔(dān)待??!”
他態(tài)度是極好的,說的話卻帶刺。荊白雖沒說話,卻一直緊盯著阿查,見他面色僵了一下,哪怕轉(zhuǎn)瞬即逝,也將其盡收眼底,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
不知什么時候,清脆的劈砍聲再次響起,阿查面色恢復(fù)如常,甚至又笑了起來:“哪里的事,我們老人家也不是事事都能記住……”
說到這里,他恍然道:“瞧我,昨天就忘了一件事!”
見二人神色一整,他滿意地捋著胡子:“豐收祭是我們村的大事,人人都要守規(guī)矩。你們要找人可就趁這兩天了。豐收節(jié)前三天是要封村的,所有人都不能出入,就算你們是客人,也不能破例。”
荊白心中一沉,他想起進(jìn)村時,他特意觀察過昌西村的大門。這里的守衛(wèi)不比上個副本的陳宅,昌西村外竹簽和藤網(wǎng)密密匝匝,勾成了銅墻鐵壁似的數(shù)道屏障,別說一個人,一百個人來了也未必能攻破。
如果真的封了村,他們就被徹底困在這里了,硬闖出去的可能性為零。
預(yù)留給他們的時間也太少了,這個副本的死線到底是豐收祭,還是封村的那天?
就算死線是豐收祭,封村以后也無法收集到外面的線索,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徹底的死局。
荊白和柏易面面相覷,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整個竹樓里,只有艾那坐在旁邊劈竹子的聲音。他動作很熟練,一會兒就把整根粗壯的竹子砍成數(shù)節(jié),堆在一邊,又拿起一根新的。
砍好的竹子斷面規(guī)整,長度也幾乎一致,都是一尺左右,整齊地堆在他腳下。他的動作近乎熟練極了,一下下的,直砍得白色的竹屑飛濺。
柏易和荊白使了個眼色,走到艾那身邊,蹲下身子同他攀談起來。
荊白定了定神,順著阿查的說法,若無其事地問:“那我再問幾句,豐收祭還有沒有什么別的忌諱?你們好心招待,只怕我們外鄉(xiāng)人不小心做錯了什么,敗了大家的興?!?
阿查皺眉道:“敗興不算什么,豐收祭出了岔子,神不高興才是最惱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