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緊閉的院門后。

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老婆子，臉色鐵青，似乎想打開院門出去。

一個中年婦人攔住了她。

“娘，你還嫌不夠丟人的！上次就跟你說了，牛山家的婆娘不好惹，幾個雞蛋，咱家不缺那幾個雞蛋，你何必……”

婦人說著說著，也覺得沒臉得很，又是跺腳又是低喊，卻又顧忌怕被外面人聽見。

吳婆子被氣得仰倒跌。

我沒拿她家雞蛋！

她一把歲數(shù)了，難道不懂這些道理？

上回是孫子拿的，小孩子不懂事，饞雞蛋，偷偷摸了幾回，她也是跟宋荷花大吵一架后，才知道。

怕壞了孫子的名聲，怕兒子兒媳婦打?qū)O子，她背了這個黑鍋。

可這一回，真沒人拿牛山家的雞蛋。

吳婆子知道這事其實跟雞蛋沒什么關(guān)系，宋荷花那婆娘是在指桑罵槐咒她說是非的事呢，可她能出去撕扯開來？

撕扯開，也是她沒理。

她一個做奶奶的人，說人家大姑娘的是非。

而且這是牛家莊，不是吳家莊，沒看見外面幫忙勸架罵人的都是姓牛的，里正家的二媳婦也在人群里看戲，卻一個屁都沒放？

若是換做別家，那婆娘早就出來擺里正兒媳婦的架子了。

……

在眾人盼望下，牛家的幾個男人終于回來了。

牛山走在前頭。

剛站定就斥道：“還不嫌丟人的，還不進(jìn)去！”

宋荷花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了起來。

“我有什么丟人的？丟人的該是那些爛手喜歡嚼人舌根的黑心爛肚腸！”她揚著脖子罵道，“覺得我宋荷花好惹是不是？再有下次，我就去砸了黑心爛肚腸家的鍋……”

“行了行了，快進(jìn)去！”

宋荷花抿了抿頭發(fā)，拎著菜刀和菜板進(jìn)去了。

牛山對著人群說了幾句讓大家見笑的話，跟著進(jìn)了院子，牛家?guī)讉€兒子也跟著進(jìn)了家門。

“怎么鬧起來的？”一進(jìn)門，牛山就問道。

宋荷花瞅了兩個兒媳婦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正房的門。

牛山跟著進(jìn)去了。

這一眼，讓周氏和馬氏簡直百口難辯，同時如鋒芒在背。

“我什么也沒做……”

“我沒惹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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