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驛站滿心疑惑地躲在草木后面——白六來這個水塘干什么?游泳嗎?
如果是平時,白柳肯定能發(fā)覺跟在他背后的陸驛站,但長期的饑餓讓他狀態(tài)嚴重下降,注意力也被消耗得很厲害,所以他并沒有察覺不遠處還有人跟著他過來了。
白柳背對著陸驛站毫無防備地脫下衣服,露出肋骨分明,白得刺目的背部,他彎下身子把懷里的面包放在干凈的衣物上,然后轉身潛入水塘里。
陸驛站藏匿在草叢中,他靜靜地觀察著,他有感覺,馬上他就會弄明白白柳到底這些日子到底都在做什么。
但是陸驛站等啊等,等了差不多好幾分鐘,白柳都沒有浮起來,陸驛站發(fā)現不對了,他連衣服都來不及脫,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湖里,在陰暗的湖底到處搜尋白柳,終于他看到了一個被泥沙吞沒了雙腳的白柳,雙手懸浮在水里,明顯出現了溺水征兆的白柳。
陸驛站憋氣飛快地游過去,抓住了白柳的肩膀就往上托。
白柳似乎在拖拽著什么東西,但他力氣太小了,在陸驛站的幫助之下白柳才勉強拖出來,最終陸驛站一手提著一個,把白柳和他要拖出來的那個東西都扯出了水底。
陸驛站趴在湖邊大口喘著氣。
白柳渾身都在生理性地痙攣,他干嘔了幾口湖水,緩了好一會兒,才側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剛白柳差點就溺死在湖底了,因為低血糖和虛弱,這種強度的體力活動目前的白柳做起來已經很勉強了。
“你都在想些什么?!”陸驛站沒好氣地一邊喘氣一邊罵白柳,“你一次性拖不出來,你就不知道上來喘口氣再下去拖嗎?非得把你自己在水底淹死?!”
說完,陸驛站轉頭看向那個被自己和白柳拖出來的東西——這讓陸驛站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躺在白柳旁邊的,是一具面部光潔,腳踝上被捆了繩索防止下陷的尸體。
“你把尸體藏在這個湖里?!”陸驛站真是要瘋了,“你倒是膽子夠大,這里的確不會有人發(fā)現,這是什么尸體?!你每天把他拖出來干什么?!”
白柳沉默地跪在謝塔旁邊,他就像是沒聽到陸驛站的話一樣,掰碎自己放在衣服上沒用動過的面包,就像是喂魚一樣,捏碎了之后用指腹揉進謝塔冰涼的嘴唇里。
他用行動告訴了陸驛站他過來干什么——他是過來飼喂這具水底的尸體的。
陸驛站陷入了一種毛骨悚然的寂靜當中,他雙眼發(fā)直地看著白柳平靜地喂完面包。
白柳拍拍手上的面包屑,他這才抬眼看向陸驛站,淡淡開口解釋了一句:“他是個怪物,但不是尸體,他沒有死,他會活過來,所以我不能讓他餓著?!?/p>
“你知道嗎白六?”陸驛站臉色和語氣都復雜得無以復加,“你現在比較像個怪物。”
說著,陸驛站的目光落在了謝塔的尸體上,這具尸體的右手已經開始腐爛了,可想而知白柳已經“喂”了它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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