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握住了魏宋的手,目光掃過飛來的蒼流,輕輕顰起眉,蒼流頓住,握住了拳,最終轉(zhuǎn)身重重落在蛟蛇身上。
她抓住少年后頸的衣服,提起他,一步步拖著走到了魔淵裂隙處。
“師尊?”少年的短發(fā)被魔淵狂涌的魔氣掀起,那張精致艷絕的臉龐專注地望著她,即便到了這個地步,還是那么清澈濡慕。
春曉甩了甩手上的鮮血,垂眸看向他,唇角已無平時溫和的笑意,墨發(fā)如云,發(fā)間晶玉的發(fā)飾透著冷冽的光,一縷柔軟的發(fā)落在魏宋的頸間。
“該說什么呢?”法陣瑩白的光籠罩著她,春曉輕輕撫摸上男配的臉龐,回憶著原著里,男女主將男配打入魔淵后的臺詞。
她輕聲道:“魏宋,你不是個好人,死有余辜。”
“你……虛偽,奸詐,狡猾,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無法想象,你這樣的人,竟然才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若是放任你這樣成長下去,若干年后,你會是什么樣的模樣?!?
后面的臺詞被春曉省略了,因為魏宋哭了。
他死死咬著唇,眼睛睜得大大的,但那不斷涌出的淚水,迅速盈滿了眼眶,他不屈地瞪著眼睛,可眼淚源源不斷地滾下來。
“在,在師尊眼里……竟一直是,這樣看待弟子的嗎?”
春曉撫摸他臉龐的手,被他的淚沾濕了,她有些后悔說那些臺詞,幾句臺詞對整個任務(wù)走向無傷大雅。
他執(zhí)拗地盯著師尊的眼,眨也不眨,什么也不管,只想要師尊收回方才說的話。
她的眸色晦暗,魏宋一直等不到她的回應(yīng),他被她抓住,在魔淵裂隙邊界搖搖欲墜,四周交戰(zhàn)的轟鳴不斷,但他眼中只能看到師尊一人。
終于他忍不住,帶著哭腔掙扎起來:“師尊,您怎么了?我哪里做錯了?是哪個師兄說了我的壞話嗎?”
“師尊,我不是個壞孩子,我沒有虛偽,沒有狡詐,您不要放棄我!”
他的眼睛與鼻頭通紅,整個人哭得喘不上氣,仿佛被蹂躪過一般。
春曉輕輕捏住他的臉,有些苦惱,“你不要動了,我很快就好?!?
“很快什么?”魏宋被細絲越栓越緊,陣法四周的弟子都看了過來,目光驚異,紛紛不解師尊為何這樣對待小師弟。
“你天生魔骨,魔淵才是你該待的地方,為師送你下去?!?
“我不要!我沒有魔骨,我是霧峰弟子,我哪里也不去!”魏宋拼命地掙扎,細絲寸寸崩斷,身上被勒出道道血痕,“師尊,您怎么了?”
春曉幾乎鉗制不住他,男配就像個憤怒發(fā)狂的小獸,在她手下拼命掙扎咆哮。
她最后直接甩了他一巴掌,耐著性子道:“為師說了,你不要動了。”
少年不再掙扎了,淚眼朦朧地看著她,唇瓣被咬破,鮮血自瘦削的下頜滑落到衣襟,染紅了脖頸和衣裳。
似是接受了處境,他又輕聲問:“師尊,為何是我呢?”
師尊靜靜看著他,目光冷冽又溫柔,他像一只被蛛網(wǎng)捕獲的弱小蟲子,匍匐在她腳下,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他在渴求她,無論什么樣的處境,都在渴求著。
她對他說:“只能是你,別的誰也不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