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郎在他的襁褓里掏了掏,捏了捏他的小雞雞,“這是個男孩,男孩娶了媳婦都不要娘的。咱倆指望不上他養(yǎng)老送終?!彼悄泻?,他有經(jīng)驗。
春曉連忙捂住折玉郎的嘴,將他拉出去,“你媽還在廚房呢,別亂說話!”
折玉郎個子高,長得俏,膚白貌美,穿著灰撲撲的大棉襖,依舊閃亮得像是體驗民生疾苦的大少爺,在冬天的寒風(fēng)中抱著娃,被春曉挽著胳膊,走在鄉(xiāng)間土路上,沿路的人都和他們打招呼。
折玉郎漸漸,真的有一種,一家叁口的錯覺。
他看了一眼懷里小臉被風(fēng)吹得紅通通的小孩,又捏了捏他的小胳膊小腿,琢磨這玩意多喂喂,應(yīng)該能長得壯,然后就能幫他們夫妻倆洗衣做飯了,干嘛要等兒子長大了再盡孝?家里家務(wù)活那么多,等小東西會走路了,就先教他掃地喂雞。
想通了,折玉郎不再看折福寶不順眼了,他開始接受有了兒子這個局面,“我一定會好好培養(yǎng)福寶的?!?
走到小學(xué)門口,聽到折玉郎忽然感嘆的一句話,春曉欣慰了,“對,你們要好好相處,福寶以后會有大出息的。”一個大總裁一個小總裁,掌握全國經(jīng)濟命脈的兩個霸總。
折玉郎點點頭,決定回家就教折福寶走路,然后教他掃地,等他再長高一點,就教他擦桌做飯端茶倒水,等折福寶腦子長好了,就教他針線活。
折玉郎在心里給自己定下了五年計劃,五年之內(nèi),要過上解放雙手,和春曉一起享受兒子孝順的好日子。
摸摸了孝子的腦瓜,折玉郎將他的臉用襁褓蓋住,大步跟在春曉身后走進了小學(xué)。
爪洼子小學(xué)的冬天不開課,小學(xué)場地變成了孩子們瘋玩的地方,不回家的知青老師們,常常會輪班來這里看顧著孩子。
今天的拔河比賽是梁舟組織的,他爸在組織部工作,對于這種業(yè)余活動有著旺盛的熱情,小孩們嘰嘰喳喳分成兩隊的時候,他抱著一只手風(fēng)琴坐在一旁,歡快的調(diào)子悠悠拉著。
元辰靠在白墻上,手上拿著一封信,濃黑的眉眼沉凝,不知想些什么。
他忽然似有所覺抬起頭,校門口的鐵門外,走進了兩人,前面的姑娘穿著一件淺青色的羽絨服,黑發(fā)披在肩頭,笑瞇瞇地看著擠擠攘攘的孩子,溫柔細致的眉眼映著冬季艷陽,像是夢境一樣美好。
“春曉知青?!绷褐酆魡玖艘宦暎部吹剿?,放下手風(fēng)琴站起來點了點頭。
元辰微微站直身子,凝在春曉身上的目光,掃過她身后的男人和男人懷里的襁褓,一掃而過,手里的信紙被他隨手塞回了黑色的羽絨服口袋。
元辰微微一笑,身姿筆挺軒昂,亦喊道:“春曉知青,好久不見?!?
折玉郎的嘴歪了歪,這兩個狗比,眼睛里都沒看到他嗎?都是覬覦他老婆的狗東西,狗眼看人低,不把他放在眼里!
折玉郎灰色的大棉襖一晃,轉(zhuǎn)到春曉身前,蕩了蕩懷里的娃,粗著嗓子炫耀道:“哎呀,今天天氣好,我們一家叁口出來曬太陽。孩兒他娘,咱家福寶分量可真不輕,我都要抱不動他了。孩兒他娘,咱家福寶長得可真壯,不愧是我倆的娃。梁舟同志,今天土疙瘩他們比賽,我攜妻兒來助威?!?
春曉瞥了折玉郎一眼,看他斗雞一樣警惕著兩個男人,就知道這家伙又在吃醋了。
鬼知道這男人,哪來這么多飛醋吃。
梁舟站在遠處,臉頰泛紅,像是為自己沒有注意到折玉郎而羞愧,向他打了招呼,“玉郎同志?!?
元辰單手插著兜,穿著面料高檔裁剪合適的黑色羽絨服走來,俊朗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向春曉揮了揮手,又看向折玉郎懷里的崽崽,和聲:“瞧起來,確實是個強壯的孩子?!?
折玉郎哼了一聲。
元辰又道:“玉郎同志身子弱,抱不動也在情理之中,不如給我抱吧。我自小習(xí)武身強體壯,別說抱幾個月的小兒,就是一個成年人,幾個小時也不在話下?!彼哪抗廨p飄飄掠過成年人春曉同志。
折玉郎磨牙:可惡被他裝到了。
春曉小心臟一跳:啊呀被撩到了。
(這篇保甜的,不虐,小夫妻吵架怎么叫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