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折家添了新丁,在新年前,記在春曉和折玉郎名下的嬰兒來到了家里。
這個孩子父母雙亡,因?yàn)樵卺t(yī)院檢查出來先天體弱被族老棄養(yǎng),最后被折玉郎和春曉抱回來,孩子起名叫折福寶,這是春曉起的。
折玉郎扯唇笑了笑,捏了捏小孩的臉頰,“真是爸爸的小福寶……”
說完就不再理他了。春曉對這個孩子的關(guān)注也不多,她最新從元辰那得來的消息是,高考會在七七年底開始,而不是七八年,她記錯了,所以開始瘋狂地復(fù)習(xí)功課,刷題。
小孩交給了罵罵咧咧的李氏養(yǎng),折玉郎每天下班回來,都陪著春曉一起刷題復(fù)習(xí),有時候她在看書,他就著油燈做些針線,有時陪著她一起看書。他在小院里遇到李氏帶著福寶曬太陽,還會繞路走。
折玉郎轉(zhuǎn)筆很有一手,春曉頂多可以轉(zhuǎn)一支筆轉(zhuǎn)兩圈,折玉郎卻可以兩只手一起,轉(zhuǎn)得眼花繚亂。
折玉郎有些炫技地多轉(zhuǎn)了幾個花樣,“姓元的不會這本事吧?”
春曉擺擺手,“誰能比你還要厲害呢?要不然你和我一起高考去算了。”
折玉郎托著臉,在燈光下看她,笑瞇瞇道:“我才不要,我要當(dāng)你背后的男人,你去讀大學(xué),讀研究生,讀博士,我就一直支持你讀書。你不知道,讀書要花很多錢的,我要給你賺錢。”
春曉抱著折玉郎的俏臉蛋,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一下,“真是我的乖寶?!?
折玉郎眨了眨眼睛,眼睫毛搔到了她的下巴,貼了貼她的臉頰,低聲道:“曉曉兒,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個女人一直在打我主意?!?
春曉擰眉,帶著殺氣,“誰?”
“一個叫什么青青的女知青,煩得要命,一直堵我,我自行車從她臉上碾過去,都不放棄。”
春曉:“……”哦,女配啊。
“你猜我是怎么令她放棄的?”折玉郎對著參考答案批改著春曉的卷子,薄薄的日光撒在桌子上,濾過他細(xì)長的睫毛,映得臉龐有種通透的澄凈感,打完了一百分,他托著腮看向她。
春曉拽過卷子,掃了一眼,“你有沒有認(rèn)真看,我這道填空題都空著呢,你還給我一百分。”
折玉郎摸摸手腕,“我就想給你滿分嘛?!?
春曉將他趕出去,“你去帶著福寶在村里轉(zhuǎn)兩圈,別煩我寫卷子了。”
折玉郎不肯,“我要跟你待一塊,小孩有他奶奶帶著,她們都擅長帶小孩,我又不擅長。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院子里像是打翻了什么東西,哐當(dāng)一聲,李氏的嗓門傳來,“今春曉滾出來,把你的兒子帶走,老折家都要被這玩意拆掉了,走走走!”
春曉被吼得手一抖,嘆了口氣,把頭伸出門外去看,院子里一個矮矮的小肉球在曬太陽,旁邊李氏曬瓜子的一個簍子,打翻在地,肉球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春曉不敢惹怒婆婆,她在假懷孕失敗,又領(lǐng)養(yǎng)孩子后,被李氏狠狠地陰陽怪氣了一個月。冬天依舊需要上工,開挖明年春耕的水渠,李氏在飯桌上讓春曉去報名挖渠隊(duì),說家里的壯勞力不能浪費(fèi),是折玉郎一頓歪理強(qiáng)說,給她爭取了一個月子假,她才逃過大冬天去挖水渠的工作。
這個月子假言不正名不順,在勤勞樸實(shí)的老折家十多口里,她就像個好逸惡勞的蛀蟲,連折玉郎都能掙錢,她還在貼錢讀書。
想到自己以后拋夫回城后,李氏在原著里罵了她六十幾章,春曉裹好衣服走出來,將小福寶抱起來,“婆婆,我明天讓玉郎給你帶些零嘴回來,這瓜子不要就不要了吧。我?guī)Ц毘鋈ネ??!?
李氏在廚房里搞出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膭屿o,罵了一聲:“我兒子孝順我,用得著你讓?給老娘哪涼快哪去……對了,今天土疙瘩他們小學(xué)要辦什么拔河比賽,你去看著他們不要在地上滾,滾臟了衣裳,仔細(xì)他們的皮!”
冬天洗衣裳是件麻煩事,現(xiàn)在家里的衣服都是各家洗各家的,春曉和折玉郎的衣服都是折玉郎一大早去河邊上,偷偷摸摸給洗了,然后晾了,謊稱是春曉洗的。
春曉嗯啊應(yīng)了一聲,將懷里吐奶泡的嬰兒塞到折玉郎手里,“你們爺倆培養(yǎng)一下感情。”
折玉郎撅了噘嘴,不情不愿。
春曉揪了揪他的耳朵,她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折玉郎不喜歡這個小孩,這可不行,原著里他們可是相依為命感情深厚的父子兵,“你對他好一點(diǎn),以后我們倆就指望著他養(yǎng)老送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