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出神地看著少年在日光下白皙得微微透光的耳垂,捏了捏手心。
如果說要離開這個世界,在離開之前春曉有什么最不舍,能夠稍微牽絆住她腳步的存在,就是陪伴了她十八年的春昭了。
她看著他長大,見證他的成長,在他迎合式的關(guān)照下,得以心安理得活成一個小廢物。
可如今她在這個世界最寶貝的小東西,把自己糟蹋成了這個樣子,和她都生分了。
春曉盯著他看:“我永遠是你媽媽,你不要因為別人,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負擔(dān)?!?
可惜她隱晦表達自己立場的深意,春昭像是沒有聽懂,微微點頭,“如果媽媽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著,身后的黑衣保鏢將他的輪椅推動,繞過了春曉身邊,兩人面無表情地離開。
春曉閉了閉眼,感覺今天的陽光有些涼。
又一道輪椅碾過地面的聲音響起,春曉以為是春昭回來了,便要轉(zhuǎn)過頭。
“母親是感到挫敗了嗎?”
是浮白淵。
這個短發(fā)紅唇,此時看起來有些妖異的少年。
春曉淡淡收回了目光,提步離開。
“母親是失望了嗎?”
身后沒有跟著任何人,少年自己操控著輪椅,跟上春曉的腳步,忽然加速,橫在她面前。
“今天下午我和浮春昭都要跟著父親去法國。您會思念我嗎?”
春曉有些不耐煩,“在外面和春昭好好相處,你爸爸會照顧好你們的?!?
“那您會思念父親嗎?”浮白淵更進一步,咄咄逼人。
春曉看著他。事實上她誰都不會思念,比起這些,她更加擔(dān)心自己試用期能不能轉(zhuǎn)正。
“我明白了?!备“诇Y面色柔和,唇角含笑:“母親今晚會得到一個禮物?!?
怎么有這么多人想要給她送禮?
“我以為你在你爸爸面前一聲不吭,是怕了他?,F(xiàn)在看來,你還是不怕他。”春曉挑了挑眉。
浮白淵眼睛暗了暗,沒有說話。轉(zhuǎn)身操控輪椅離開了。
——
浮雍帶著兩個崽子去法國了。
春曉當(dāng)天晚上開了瓶香檳,在按摩浴缸接滿熱水,搞了點音樂,準備在浴缸里喝著小酒,舒舒服服割腕自殺。
結(jié)果。
不經(jīng)意走進臥室,就發(fā)現(xiàn)床被凌亂。
而就在凌亂的床被之上,春曉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看見一個玉體橫陳的少年。
短發(fā)精致俊美的少年,赤裸著身子,斜窩在她的床上,本該在法國的人,邪惡地笑著,向春曉露出了他的隱私部位。
春曉手里的酒杯摔下了地。
“母親,縱酒傷身。不如收下淵淵的禮物,來縱欲吧。您說過,我是您的小情人,現(xiàn)在我來履行義務(wù)了。”
少年遛著鳥,竟然雙腿穩(wěn)穩(wěn)踩在地上,有力地朝春曉走來。
“我們做愛吧?!?
(春曉:屁的做愛,這叫偷情!…)
(元旦快樂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