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御醫(yī)一愣,不由轉臉看向正平。而正平則偷偷抬眼瞄著姜紹鈞,發(fā)覺他說完這話后,眸光便朝著屏風后望去一眼。
正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歲寒叁友草木屏風里面隱約可見床帳輕紗,人影輕晃。正平不敢多看,立即收回了目光,帶著高御醫(yī)走至屏風前。
“王妃,奴才帶了太醫(yī)來為您診治。”正平小心翼翼地開口后,便垂眸等待。
片刻后,那扇屏風便被面頰還帶著微紅的桃香給推開了一半,露出躺在床上雙眸緊閉的嬌美少女,又將她的手腕輕輕從被褥中拿了出來。
高御醫(yī)不敢亂看,垂著眼皮只凝著眼底這只玉白無暇的皓腕,將診脈的手指搭上去。美人即使是一截手臂都是生得恰到好處的,那一段冰肌玉骨的腕子上只戴了一方隱隱透著冰藍色的玉鐲,卻把手腕細嫩的肌膚映出了獨特清幽的光澤。
不過這些在行醫(yī)多年的高御醫(yī)眼中看來都是紅顏枯骨,讓他感到有些詫異的是她的脈象——像是曾喝過些虎狼之藥,他上回診到這樣的脈象還是在那永昌,哦不,鎮(zhèn)北公府。
他手下診治過喝絕子湯的婦人也不少,卻未曾有一個像青姨娘那般被洶涌藥性害死的,因著那次的經(jīng)歷著實奇特,讓他印象十分深刻。如今又遇上了這相似的脈象,不受克制地,他抬眸掃了一眼嚴嚴實實裹在床褥中的人。
少女面色有些發(fā)白,雙眸緊閉,瓜子臉尖尖,籠煙眉微蹙。
只一眼高御醫(yī)就迅速收回了視線,心內卻涌起了波濤滾滾,額上也冒出了點冷汗。
像,太像了——
若是脈象有相似就罷了,連面容都如此相近,雖然定王妃的五官要更精致些,但那面龐輪廓幾乎一模一樣!
“高御醫(yī),可是有什么不妥?”
正平憂心忡忡的聲音將高御醫(yī)霎時拉了回來,搭脈的手指從手腕上撤下來,有些微微的顫抖。
“……王妃身子有些陰寒虛弱,我開個溫養(yǎng)的方子,平日注意飲食清淡便可?!睅紫⒅g,高御醫(yī)已穩(wěn)住了心神,在皇親勛貴之家看病,他知曉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未曾道明床上之人脈象之異,只是挑了個尋不出錯處的說法。
直到被送出了定王府,高御醫(yī)才摸了摸汗?jié)竦聂W角,努力讓自己將這事壓下心頭,暗自嘀咕:人有相似,或許沒什么奇怪的。
青黛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天光大盛,一起身便覺得渾身酸痛難耐,腰累得像是做了一整晚的平板支撐。
桃香見她醒了,立馬讓一直溫著吃食的膳房送了午膳,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的青黛趕緊洗漱了,連凌亂的長發(fā)都未好好打理,先吃了幾塊糕點墊肚子。
她陪嫁過來的丫鬟具都面帶笑意,張嬤嬤看她時更是像在看一塊會閃閃發(fā)光的金子,老懷甚慰的表情在那張向來嚴肅非常的臉上十分不搭。
嫁進定王府小半年終于圓了房,青黛這個本該最愉悅的當事人卻是八方不動,慢悠悠填飽了肚子,才問道:“王爺可在府中?”
早有準備的桃香笑盈盈地回道:“回王妃,王爺今日未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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