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的冷氣很強,燕京的天氣轉涼很快,沉繁枝給傅少津發(fā)了條消息,讓他給自己帶件外套來。傅少津得令,沉繁枝筆錄做到一半,就有女警官敲門進來給她送衣服,是一件薄款的女士襯衫。
沉繁枝沒什么八卦的心思,卻在傅少津送她回家的時候,一反往常地坐了后座。
“吱吱,有件事你得知道一下,或許跟司岍的舅媽有關系?!备瞪俳蚴諗科鹌饺绽锏挠颓换{,正經(jīng)說起一個被他忽略很久的細節(jié),“孟印珈之所以能幫助溫暖偽造抑郁癥病史,是因為她本科是修心理學的,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司岍他舅媽就是在她實習的診所里看病的。所以你們都得提防著孟印珈一些,這女人現(xiàn)在窮途末路了,誰知道她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兒來!”
大院里消息四通八達,加上傅家人脈廣,韓璐去“牙科診所”的事早已不是秘密。傅少津當年也是因為從長輩的閑聊中得知,孟印珈的去向,繼而意外撞見孟印珈給溫暖送抗抑郁藥物的空瓶,才看破這兩人。
“但你老師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然我作為你的好友,無論如何都不會縱著司岍連這種大事都瞞著你!”傅少津義憤填膺地自證清白,“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死者為大,他和他舅媽從小就親近,等會兒我送你回去休息完,就去陪他,你放心!”
后座一片死寂,無人應答。
傅少津試探地從后視鏡里對上沉繁枝暗淡無神的雙眼,“你剛剛做筆錄,都還好吧?”
沉繁枝搖頭,“不好?!?
“怎么說?”
“我在花店里接到的那個電話,其實是舅媽親戚走了以后,她才打給我的……她的親戚明明已經(jīng)走了,但她卻以此為借口,不要我去找她。她一定是下定決心赴死,所以才不肯見我?!背练敝呎f邊哭,“所以警官懷疑我和舅媽打的最后一通電話里,是否說了什么話刺激她才導致她自殺,他們還給我測謊……”
“我了個!”傅少津生生憋回去爆粗的欲望,人家也是秉公辦案,不能因為沉繁枝是外交官太太身份特殊,就不調查清楚,畢竟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少津,我們去趟花店吧,那天舅媽說讓我別過去了,我就沒有取花,讓花店老板幫我養(yǎng)在花店里,打算等我去看舅媽的時候再帶上?!?
后來沉繁枝沒去成,司岍還安慰她說,以后有的是機會去見舅媽,不急于一時。
這一耽擱,便是天人永隔。
韓璐的自殺,歸根究底,還是跟十七年前的事有關。
沉澤甫作為當年的知情者,在得知女兒被警方測謊,甚至有可能被攪進這一切事端時,終于慌了神。他撥出那個躺在通訊錄里,經(jīng)年未有聯(lián)絡的號碼,長嘆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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