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池實在不想和方伊靜再有半分牽扯,干脆地從自己兜里掏了幾塊錢給萬祿:“你送她走吧。”
萬祿沒接:“六爺知道要怪我的?!?/p>
“怪你什么?”
萬祿看他一眼,不答話。
“怪他讓你掏錢?!被卮鸬膮s是跟著醫(yī)生回來的賀作舟。
“六爺?”方伊池和方伊靜同時開口。
六爺卻只對他點頭:“走,回家。”
“我妹妹的病……”
“路上說。”賀作舟攬著方伊池的肩膀往醫(yī)院外走,一直走到門前,才扭頭囑咐萬祿,“叫輛車,好生送送我這位身嬌體弱的小姨子?!?/p>
方伊池敏銳地察覺到六爺話里有話,忍不住仰起頭。
“怎么著,想跟我叫板?”賀作舟微挑了眉打量他,嘴上這么問,實際上心里巴不得方伊池鬧騰呢。
只可惜方伊池膽兒小,愣是沒敢接下話茬,上車以后還偷偷摸摸地瞧六爺?shù)纳裆?/p>
賀作舟的心情當真算不上好,全因聽了醫(yī)生的話。
那醫(yī)生跟王浮生差不多,都是留洋回來的,只不過醫(yī)院里多了不少檢查的儀器,測出來的結果也比王浮生得出的準確。
按照協(xié)和醫(yī)院的醫(yī)生的話講,方伊靜的病早該好了,瞧模樣也是吃過藥的,藥也對癥,就是劑量不對。
王浮生是什么人,六爺心里有數(shù),就算他對方伊池有念想,也不可能拿病人的事兒開玩笑。至于方伊池,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成日拼死拼活地掙錢,就是為了治好妹妹的病,怎么可能在劑量上出錯?
唯一的可能就是方伊靜自個兒不肯好好喝藥,把方伊池辛苦賺來的錢浪費了。
賀作舟聽醫(yī)生講話時,心里就搓火,這會兒還氣著呢,特想把方伊池抱在懷里慣一慣,可當真把他抱住,又不知道話從何處說了。
小鳳凰聽了真相,能開心嗎?
“萬祿,先不回家。”賀六爺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吸了口氣兒,“去瑞福祥?!?/p>
“怎么去瑞福祥呀?”方伊池頸側癢癢的,手指不由自主插進了六爺?shù)念^發(fā)。
“去拿給你做的衣裳?!?/p>
“六爺,您甭給我做了?!狈揭脸匾呀?jīng)欠了六爺給妹妹看病的錢,這會兒還得算上衣服錢,止不住頭疼,“我還得一筆一筆還?!?/p>
“還個屁?!辟R作舟抬手把他的嘴捂上,“方伊池,你可勁兒地想讓人家笑話我是吧?”
“沒……沒有?!彼胤瘩g,熱氣噴了六爺一手。
賀作舟更想欺負人了,直接叫萬祿把車停在路邊的小胡同里:“還沒有呢!你倒是和我說說,哪家的爺們兒給太太做衣裳,還要太太掏錢的?”
萬祿停了車,自覺地往胡同口一蹲,防著人進來。
車里只剩他們倆,賀作舟就更沒個正行,撩起方伊池的衣擺,指尖直奔胸前兩顆紅豆去了:“小鳳凰,只這一回?!?/p>
方伊池原本想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奈何話到嘴邊,愣是被胸口燒起的熱潮憋回去了。他漲紅了臉,死死地攥著六爺?shù)氖滞?,卻阻止不了在胸前肆虐的手。
賀作舟跟逗著玩兒似的,拿指尖來回撥弄,眨眼間就把他弄軟了,方伊池一時間只剩倚著車門喘氣的勁兒。
“以后再跟我說外道的話,別怪我上家法。”賀作舟見好就收,抽回手,大大方方地替方伊池整理衣領,“知道我賀家的家法是什么嗎?”
方伊池咬著嘴唇搖頭。
“聽好了啊?!绷鶢敎惖剿呡p笑,“鬧一回,操一回?!?/p>
這回不只是臉,方伊池連脖子都臊紅了。
哪曉得賀六爺壞心地又加了一句:“這回我可記在賬上了,回家以后,別想賴?!?/p>
面紅耳赤的賀太太直接把臉藏在手掌里,不肯再搭理賀作舟了。
作者有話說:賀家家規(guī)第一條:太太胡鬧怎么辦,嗶——一頓就好。求海星啦,每天簽到就會有海星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