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昏暗,須瓷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七點了,他得回去了,他今夜還想被傅生的氣息包裹著入睡呢。
“最后一件事,結(jié)束后,我們不用再有任何聯(lián)系?!?/p>
“當然,我希望您能謹記,我是個瘋子,別讓我知道你對傅先生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知道了?!?/p>
嘟嘟兩聲,電話掛斷,通話記錄消失在屏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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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瓷回到臥室摘下手上的繃帶,其實傷口不大,除流了點血外沒什么其他可怖的。
掌心里之前的那道煙疤還在,恐怕會跟隨他一輩子,難以消除。
這樣最好。
他要傅生永遠記得這些,再也不敢輕言離開。
須瓷低垂著眼眸,淺淺一笑,梨渦醞釀著天真,眸色飽含著病態(tài)。
他知道自己病得不輕,也知道自己不再是傅生的良人。
不過沒關(guān)系,就算他身陷淤泥,也要把傅生從神壇上拉下來陪著自己。
他必須這么做,不然他就要死啦。
沒有傅生的世界,只能名為地獄。
須瓷敲開了傅生的房門,對方拿著手機,穿著絲綢睡衣,布料柔軟,是襯衫的款式。
“怎么了?”
“我睡不著?!表毚擅虼窖a充道,“我的藥在你那兒?!?/p>
“……”傅生按滅了手機的屏幕,依稀可見上面有條信息——
幫我檢測一下是什么成分,干什么用的。
他淡問:“所以?”
須瓷抬眸看他:“我可以和你睡嗎?”
傅生捏捏眉心,半晌道:“……進來吧?!?/p>
雖然之前覺得一切要慢慢來,也不想在不清不楚的狀態(tài)下和須瓷同床共枕,不過之前都已經(jīng)借著酒意破例過一次了……
有一就有二。
傅生看著乖乖已經(jīng)洗完澡乖乖縮在被褥里的須瓷,頭一回覺得自己的原則真好打破。
“繃帶呢?”傅生剛掀開被角,眉頭就微微蹙起。
“……戴著難受?!表毚擅蛑健?/p>
“……等我一會兒。”傅生出去了一趟,不過五分鐘,就帶回一個小醫(yī)藥箱,給須瓷的手掌重新上了藥。
須瓷乖乖躺著,看著傅生坐在床邊認真幫自己包扎,動也不愿動。
“剛剛碰水了?”
“嗯……”
“我看你是真的不長記性?!备瞪粗毚捎行┌l(fā)白的傷口冷聲道,“上次傷口發(fā)炎發(fā)燒你忘了?”
“疼……”
須瓷被傅生按得傷口一縮。
傅生是真來氣,但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什么時候才能像個大人一樣,好好照顧自己?”
“……”須瓷怔住了。
傅生也沒指望他回答,又重新給他裹了薄薄一層紗布,“少包點,以免感染?!?/p>
夜晚已至,涼風(fēng)習(xí)習(xí),須瓷悄悄地鉆進傅生的懷抱里,冰涼的體溫開始回暖。
傅生沒有睜眼,將須瓷的腰往自己這邊帶了些:“別亂動了,睡覺?!?/p>
“……”須瓷被驚得一抖,怕傅生把自己推出去,等了一會兒才感覺到傅生呼吸越來越均勻,依然這么攬著自己。
他悄悄放緩了呼吸,小聲地說了聲:“好。”
“哥……晚安?!?/p>
“……晚安?!?/p>
傅生抱著小孩,單薄的身體輕易地裹進了懷里。
既然都同床共枕了……抱一抱,也沒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