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某個實驗室里。"段鶴淮的表情變得陰郁,"但今晚之后,這一切就會結(jié)束。"
他遞給程尹之一把手槍,動作輕柔得像在遞一束花。程尹之接過,手指擦過他的掌心,兩人都假裝沒注意到這個小小的觸碰。
"最后一塊拼圖是什么?"她檢查彈匣,動作已經(jīng)相當熟練。
段鶴淮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密封袋,里面是一張燒焦的照片殘片:"李振國臨死前塞進我口袋的。技術(shù)組覆原了部分圖像..."
程尹之倒吸一口氣。照片上,年輕的陳教授站在林國棟身邊,手里拿著——
"注射器。"段鶴淮的聲音冰冷,"他們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一切?;馂?zāi)殺不死的人,就用藥物慢慢抹去。"
程尹之突然想起每月"復(fù)查"后的頭痛,那些模糊的夢境,還有醒來時陳教授詭異的微笑...她握槍的手開始發(fā)抖。
段鶴淮突然抱住她,力道大得幾乎疼痛:"今晚結(jié)束這一切。然后..."他的聲音哽了一下,"然后我?guī)汶x開這座城市。去北方,那里涼爽,對你的...癥狀好。"
這個承諾太過美好,幾乎像另一個夢境。程尹之沒有回答,只是踮腳吻了吻他的下巴。有些承諾太重,在真相大白前無法輕易說出口。
黃昏降臨時,他們?nèi)蔽溲b準備出發(fā)。段鶴淮最后一次檢查裝備,眼神銳利如刀。程尹之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突然問道:
"如果今晚之后...我的記憶又消失了怎么辦?"
段鶴淮轉(zhuǎn)身,夕陽將他輪廓鍍成金色。他走近,將一個銀色鏈條系在她手腕上——那是一條軍牌項鏈,刻著他的名字和聯(lián)系電話。
"那就給我打電話。"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我會重新自我介紹,從頭開始追求你。"
程尹之笑著將項鏈藏進衣領(lǐng),金屬貼著她的皮膚,像一個小小的誓言。當他們走出安全屋時,最后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為即將到來的黑夜點燃一絲希望。
無論記憶如何變幻,有些溫度,注定會在靈魂上留下永久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