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籠罩著廢棄的碼頭倉庫,咸腥的海風裹挾著柴油味鉆進程尹之的鼻腔。她緊貼著銹蝕的集裝箱,感受著手腕上軍牌項鏈的冰涼觸感——段鶴淮的體溫仿佛還殘留在金屬表面。
"看到他了。"耳機里傳來段鶴淮低沈的聲音,"三點鐘方向,穿灰色風衣。"
程尹之悄悄探頭,看見一個佝僂的老人站在第七號起重機下方。李振國的老搭檔王守義比照片上更加憔悴,不停搓著雙手,像是在抵御海風中的寒意。
"我去接觸,你掩護。"她輕聲說,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藏在腰間的槍。
"小心。"段鶴淮的聲音帶著一絲緊繃,"你的體溫?"
程尹之看了眼吊墜——37.8℃,比安全值略高,但還算穩(wěn)定。自從那晚與段鶴淮肌膚相親后,她的記憶似乎找到了新的錨點,不再像從前那樣輕易消散。
"正常。"她深吸一口氣,走出掩體。
王守義看見她時明顯瑟縮了一下,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警覺:"你就是程教授的女兒?"
"我是程尹之。"她停在距離老人兩米處,海風吹亂了她的短發(fā),"您說有關于我父親的重要證據(jù)?"
老人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從風衣內(nèi)袋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李振國死前交給我的。他說...如果哪天段家小子找上門,就把這個給他。"
程尹之接過信封,指尖觸到某種金屬的冰涼。就在她準備打開時,王守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快走?。⒗先搜壑斜虐l(fā)出最后的清明,"這是個陷——"
槍聲撕裂了夜晚的寂靜。
程尹之被一股大力撲倒在地,子彈擦著她的發(fā)梢射入身后的集裝箱。段鶴淮的身體嚴嚴實實地覆蓋著她,同時舉槍還擊。
"狙擊手!東北角塔吊?。⑺谒吅鸬?,溫熱的呼吸帶著火藥味,"數(shù)到三,往右滾?。?/p>
程尹之點頭,在段鶴淮數(shù)到"二"時就看見王守義胸口的血花炸開。老人無聲地倒下,信封從他松開的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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