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辛萬苦掙來的這個皇位,就算只剩個空殼,也不想便宜了咱們那幫兄弟姐妹?!?
聽過這個答案,羅放垂眸思索了片刻,聯(lián)系謝沉淵的話,忽然明白了羅熠口中的“那小子”是誰,忍不住猛然抬頭盯住了他。
“別那么看著我?!绷_熠慢條斯理地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你不想他死,我不放心讓他在外面自由自在,總得給他安排個合理的身份,反正老東西作孽作得多了,再離譜的事情往他身上一推,也沒多少人會懷疑?!?
“至于把你擄走的賬,他當初救了這位——謝先生,就算是功過相抵了。”
羅放有些怔,因為感覺這話實在不像是從羅熠嘴里說出來的,然而漸漸的,她又想通了關(guān)竅——沒了提著催命鐮刀的死神在身后步步緊逼,他自然也不必再愛得那么窒息與沉重。
“那……之前,哥哥以為自己還能活多久?”
“大概六七年吧。”羅熠說得相當云淡風(fēng)輕:“所以遇到你以后,我經(jīng)常要懷疑這是不是老天為我安排的臨終關(guān)懷?!?
他的態(tài)度十分坦然,可也正是這份坦然,才讓羅放胸口生出一陣悶悶的疼來——眼下是事情解決了他愿意說出口了,甚至還出言調(diào)侃一番,但若是找不到延長壽命的辦法,恐怕他能瞞到死亡降臨的那天。
不過還有更要緊的答案需要弄清楚,暫且擱下這悶痛,她又問:“十一現(xiàn)在人在哪里?”
說起這件事,羅熠神色稍有不虞:“逃了?!?
“不過不用擔(dān)心,你在這里,他遲早還會找過來,何況過不久就是一個大好的時機?!?
羅放疑惑:“什么時機?”
謝沉淵頗有些無奈地扶額:“你那不經(jīng)人提醒,從來記不起來的生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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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失蹤十七皇女的回歸,帝國政壇小小地掀起了一些風(fēng)浪。
人找回來了,那就要開始判案,羅熠借著這個由頭除掉了最后不安分的幾名政敵,算是徹底將帝國的核心權(quán)力緊緊攥在了手中。
登基的最后一點阻礙也被踏平了,政客們翹首以待,只等高塔上修養(yǎng)的老皇帝死訊傳來,接著便是一場盛大的登基大典。
沒人會覺得這位踩著兄弟姐妹上位、之后便著手剪除父親羽翼的皇儲殿下是位孝子,甚至有些隱秘的流言在高層流傳——老皇帝的生與死,就只取決于羅熠的一句話而已。
然而在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的當下,老皇帝卻令人失望地茍活了下來,登基大典自然也沒了著落。政客們摸不清形勢,迫切需要途徑來打探皇儲的心思,而這個機會很快就等到了。
十七皇女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