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生日會的規(guī)模比不得上次羅熠的那場,嚴(yán)肅程度卻差不了多少。
羅放朋友不多,即便羅熠說了可以隨意邀請賓客,但她掰著指頭算來算去,也就發(fā)出去了十幾封請柬,請了她以前在所里的同事和曲夜周黎他們,其余與會賓客都是各大政治家族派來的年輕一輩。
如果是平常,羅放大可以躲懶,讓羅熠自己去應(yīng)付這群滿嘴聽不到半句真心話的假人,偏生宴會名義上的主人是她,此刻便不得不跟著敷衍兩句。所幸她記性還不錯,沒將上次認(rèn)的人忘干凈,應(yīng)酬起來雖然有些吃力,倒也不至于丟丑。
待賓客到齊,她勉強(qiáng)撐著端莊大方講完了話,惱人的流程總算走完了大半。她松了口氣,慢慢朝著曲夜謝沉淵他們圍坐的那一桌走去。
說來相當(dāng)微妙,算上羅熠,這五個人經(jīng)過幾次無果的會談后,總算初步確定了諸如“一人一晚”這種共同生活必須要解決的基本共識。但羅熠仗著兄長的身份耍了個小小的手段:自己舊傷徹底治好之前,羅放還是留住在皇宮。
他的理由相當(dāng)充分,又拉攏了足夠的盟友——謝沉淵和曲夜是要留下來給他治傷的,周黎可以負(fù)責(zé)羅放的護(hù)衛(wèi)工作。大家都被安排得妥當(dāng),徐諶沒辦法,雖然來之前剛喜滋滋從哥哥那里討來了一份差事,也只得接受了讓他客居皇宮的提案。
此刻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桌上的氛圍算不上其樂融融,但也不至于叫別人看了笑話,說十七皇女縱有乃父之風(fēng),卻無乃父之能,才搜羅這么幾個鬧到了后宮起火的地步。
羅放迎著他們的目光落了座,舉杯喝了一口果汁,緊繃了一晚的肌肉終于松弛,隨后小聲抱怨道:“累死我了,要不是為了釣十一,明年我打死也不要再辦這種生日會?!?
曲夜懶洋洋支起一條胳膊,笑道:“的確,要是人少,還能哄你喝兩口酒,現(xiàn)在這人來人往的大場面,卻是不可能了?!?
提起自己的酒量,羅放難免升起些許不甘,又灌了一口果汁:“就沒有能讓人不醉的藥么?”
“有,但還是會對身體有損傷。而且——”謝沉淵笑了笑:“你喝醉的樣子很可愛,不需要用那種東西?!?
聽出他們話中暗藏著自己未曾參與過回憶,徐諶心里委實(shí)就有點(diǎn)酸得冒泡,登時看向羅放委屈道:“我都沒見過?!?
周黎嘆口氣,也跟著幫腔:“我也沒有?!?
羅放深知利害,明白這話題如果再深入下去,自己恐怕逃不了回去后被灌酒,到時候等酒醒指不定已經(jīng)被這幾個吃干抹凈了,因此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只端著杯子物理端水打哈哈。
“所以,你們有看到疑似是十一的人么?”
曲夜搖頭:“看誰都像,看誰又都不是,他會不會壓根就沒來?”
羅放皺眉:“不至于吧,上次那種情形下他也敢瞞天過海,這次我還特地在個人主頁上發(fā)消息做了暗示……”
徐諶巴不得少一個和自己爭的人,又因?yàn)橹粡呐匀俗炖锫犨^他的事跡,未曾親眼見識過他那股瘋起來不要命的勁,當(dāng)下質(zhì)疑道:“上次在太空他能逃,這里可是帝都,是不是怕了?”
周黎在一旁聽著,抿了口酒,沒有說話,是還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們這種做臟活出身的,一旦認(rèn)定了誰,就斷沒有放棄的道理。
正在這時,一道怯懦的男聲自羅放身側(cè)傳來:“殿下,您的蔬菜凍。”
她偏頭看過去,見是位端著餐盤、相貌普通的侍者,于是禮貌地點(diǎn)頭道謝。餐品放好后,侍者行過一禮,便拿著餐盤準(zhǔn)備原路返回。然而就在此時,周黎乍然出手,捏住了這看似怯懦男子的手腕。
“就是他。”
侍者適時露出困惑的表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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