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宋嘉熙在阮北身后追出老遠。
阮北不為所動,拎著書包迅速上了殷卓的車,連衣服都不想要了。
鬧了這么一出,殷卓是怎么都不放心讓阮北一個人坐公交車回家,干脆直接送他回去。
他前后態(tài)度變化這么大,殷卓也沒多問,好歹是金牌保鏢,基本的職業(yè)素養(yǎng)是有的。
況且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他對阮北也有所了解,正直善良講禮貌,這般作態(tài),定是那個男孩子有什么問題。
至于被扔下的紅毛等人,本來阮北是打算求冉玉生幫幫忙,紅毛家就是有點兒小錢,跟冉玉生這種大佬沒法比。
哪怕冉玉生已經(jīng)死了,冉夫人還在,隨口一句話就能讓紅毛不敢再找“可憐小女孩”的麻煩。
誰想得到他救下的根本不是什么可憐小女孩,就是一小瘋子。
后續(xù)他也懶得管了,反正以宋嘉熙的報復心,絕不會讓紅毛好過的。
甚至他懷疑,上輩子紅毛家破產(chǎn),或許就是宋嘉熙出的手。
而經(jīng)過今天這一遭,紅毛挨了揍,短時間不會再出來瞎搞,也就不會再有其他受害者。
等他修養(yǎng)好,宋嘉熙就該被接回宋家,到時候他也沒機會再欺負別人了。
阮北坐在車上,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見到宋嘉熙,前世那些不好的遭遇通通涌上心頭,讓他心情不由煩悶起來。
殷卓從后視鏡看了他好幾眼,見他一直愁眉不展,還以為他在煩惱怎么跟家里交代。
他是因為家學淵源,自小習武,將打架當成家常便飯。
但一般的男孩子,帶著傷回去,家長總會教育一頓吧。
于是殷卓很貼心地安慰道:“別怕,一會兒卓哥送你回去,我跟你爸媽解釋,咱小北是見義勇為,該受表揚的,可不能批評。”
雖然心情還是不好,但受到別人的關心還是讓他緩解了一些郁悶。
“謝謝卓哥,沒事,我爸媽不會訓我的?!?/p>
只會怪他沒有保護好自己,阮家爸媽從來都是把自家小孩放在第一位的。
殷卓聽他拒絕,也沒強求,又問:“身上還有別的傷嗎?”
阮北臉上掛了彩,顴骨那塊兒青了,身上有衣服遮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別的傷。
阮北摸了摸自己胳膊,他身上也挨了幾下,不過上輩子跟宋嘉熙打架練出來了,他還挺會保護自己要害,被打中的都是胳膊腿這些地方。
他活動了一下手臂:“還好,不怎么疼,養(yǎng)兩天就好了?!?/p>
殷卓一看他動作就知道他傷的哪,看起來確實不嚴重,他來的及時,兩邊還沒怎么打起來,紅毛那邊又都是赤手空拳的,殺傷力有限。
“我那兒有專治跌打損傷的藥油,效果很好,明兒我給你送一瓶過來,你自己揉揉,好得快?!?/p>
阮北不想再麻煩他,但殷卓堅持,最后只好接受了。
有人說著話,就沒心思想那些討厭的人和事,說話間就到了他家小區(qū)外頭。
外來車輛,門衛(wèi)大爺從小窗伸著脖子往外看,大爺年紀大,認不得豪車的牌子,就是瞅瞅。
阮北從車上下來,大爺眼神蠻好,老遠看見他,就樂:“小北,你這臉怎了?讓哪個壞小子欺負了?整好,你姐回來了,找她給你報仇去!”
阮北哭笑不得,小時候別的小孩兒欺負他,他就找他姐告狀,他姐能追著人跑兩條街,提著把塑料尺子,把那些欺負他的小孩抽得鬼哭狼嚎。
后來他在陸家受了委屈,都不敢在他姐面前表露出來,既怕他姐傷心,也怕他姐一時上頭,直接去把陸思白給打死了。
他當然不是擔心陸思白,是陸思白這人有些邪性,凡事跟他作對的,好像就沒什么好下場。
都不用他自己出手,身邊那一堆愛慕者就搶著把人收拾了,比如阮北。
他姐就一普通人,除了比一般女孩子武力值高一點兒,遇見蟑螂一樣得尖叫,哪經(jīng)得起陸思白那伙人折騰。
人是真經(jīng)不起念叨,大爺剛說完,阮西就提著個行李箱從小區(qū)里出來了。
“小北,你臉怎么了?”
阮西一看見弟弟那張白嫩嫩的漂亮小臉上帶了傷,立刻就炸了,行李箱一扔就沖了過來:“誰欺負你了?”
長發(fā)飄飄清純漂亮的女孩,此時柳眉倒豎,挽著袖子一副要找人茬架的樣子,剛鎖好車從車里出來的殷卓頓時有些幻滅。
“姐,你穿裙子呢,別動不動就擼袖子。”
阮北把阮西卷起的衣袖放下去,安撫地摸摸頭:“沒人欺負我,有個女孩子被欺負,我見義勇為來著?!?/p>
阮西發(fā)育早,高中之前一直是全班個頭最高的那批,結果到了高中就不長了,現(xiàn)在也就剛剛一米六出頭。
阮北早就比姐姐高了,可阮西依舊把他當成小時候那個哭著回家告狀的小奶團子,生怕他被別人欺負了。
“真的沒被欺負?”阮西看了眼站在阮北身后,人高馬大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殷卓,眼帶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