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蒔去了聞弋之前帶她去過的山,平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她聽風(fēng)聲、望星星、看螢火。
回顧這兩個月,比她前二十年經(jīng)歷得還要多。
身后傳來腳步,不止一個人。
“我是不是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聞弋盤腿坐在她身邊,他想要留住她,卻沒有資格留下她。
上一次,他們在這兒親密無間,現(xiàn)在,他沒了靠近宋清蒔的勇氣。
“不會,后天,我送你回去,回A國!”
宋清蒔:“我要自己回去!”
聞弋:“一個人太危險了,你要是不想要我送,或者……”
沉知嶼:“跟我一起回去,我也要回A國?!?
宋清蒔態(tài)度強(qiáng)硬:“我說,我要一個人回去,明天我就要走?!?
沉知嶼好聲好氣的安撫著人:“這地方太危險了——”
“跟你一起更危險,不僅危險,我還惡心!”
沉知嶼咬了咬牙,依舊柔聲細(xì)語,但話里話外絕不簡單:“你要是不跟我回去,等你回去了,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聞弋怒瞪人反威脅道:“你說什么?”
宋清蒔:“你誰呀?真以為干過我?guī)状挝揖偷寐犇愕?”
頃刻間,場面又亂了。
聞玨:“你他媽不是說不碰她嗎?沉知嶼!”
聒噪。
聞玨和沉知嶼兩人有點私人恩怨,雙雙進(jìn)了樹林解決去了。
剛走了一人又有一個人湊了上來,顧北霆坐在宋清蒔頭頂處,欣賞著女人在月下的睡顏。
“宋清蒔。”
宋清蒔沒睜眼,只感覺耳廓處有一股熱氣翻涌,男人磁性的聲音暗啞迷人:“記住,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會是你永遠(yuǎn)的男人,別想擺脫我?!?
顧北霆在她額間落下一個深吻:“明天我跟你一起把人送回去?!?
身后是女人聲嘶力竭的怒吼:“顧北霆,你無恥,混蛋……”
無所謂她怎么罵?反正他不會放手的,他想要的東西必須要得到,就先讓宋清蒔回A國緩緩吧。
聞弋把人抱在懷里拍著宋清蒔的背,有些隔手,人在這兩個月消瘦了很多,臉上最開始那點嬰兒肥也不見蹤影了。
不吃飯又提心吊膽,怎么可能不瘦。
女人趴在他胸膛里哭得悲慘,他緊緊擁抱著她,像是流逝的時光,他抓不住她。
“宋清蒔。”他不配說出那三個字,他的愛根本拿不出手,全都是以愛為名的傷害,從墨云那一晚開始,他帶給她的全是不堪回首的回憶。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聞弋比宋清蒔哭得還要傷心,他一直在向她道歉。
“聞弋?!迸寺曇魷剀浿杏謳е>?。
“下次再遇到喜歡的人,記得要保護(hù)好她?!?
她沒說責(zé)怪,卻用最柔軟的語言讓聞弋遍體鱗傷,她知道怎么最傷人,就讓他帶著這份愧疚過一輩子吧。
“不,不會……”他再也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了,他也會永遠(yuǎn)記得,因為他的無能和混蛋,毀了一個女人。
——
最終還是顧北霆和聞弋送她回去,剩下兩個人沒來,宋清蒔也懶得去想,她也不想看到他倆。
宋清蒔坐在車后座,身旁的聞弋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像是在用眼神刻畫藝術(shù)品。
聞弋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宋清蒔都只是淡目瞧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fēng)景,或許草木更讓她動容,她現(xiàn)在連看他們一眼都不愿意。
就連他將自己脖間的項鏈掛到宋清蒔身上時,女人還是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