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一只沒成年長大的鳥吧,怎么會一個人到這種地方來?這里可找不到多少吃的。”雌鳥拍了拍翅膀,出乎冬早意料的幷沒有對他動粗。
冬早的確沒有完全長大,這也是那一滴仙露的緣故。仙露將他的身體定格在了那一瞬間,三十年來冬早就沒有長大過了。這也是他缺乏競爭力,無論怎么小心警覺都容易被其他鳥兒輕易欺負的原因。
他順著話頭,隱去了自己活了三十多年的事情,只講未成年就被趕出鳥巢的過程講給了雌鳥聽。
雌鳥對冬早抱有幾分同情,“真可憐,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對我兒子的?!?/p>
“沒有關(guān)系的,”冬早認真說,害羞卻又有點忍不住想要炫耀似的,“我現(xiàn)在有相公了?!?/p>
“相公?”雌鳥不解,歪頭看著冬早。
與此同時院門口終于有人緩緩走進來,冬早定睛一看,確認那是蕭綏,唧的一聲飛了出去。
蕭綏原本面無表情,也沒期望著這走前空蕩蕩的院子此時能有什么不同,卻沒想到一個白色的小胖球正正的朝自己飛了過來。
他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前頭才讓人送回去好好看管的那只小賊鳥兒嗎。
冬早滿心歡喜的停在蕭綏面前,然后試探般的慢慢低下身去停在了他的肩頭,最后心中長松了一口氣。他正想要回頭向雌鳥說,“這就是我的相公啊?!?/p>
扭頭卻只看見雌鳥慌忙飛走的背影。
嗯?
冬早心中有一瞬間的疑惑,不過很快就被他拋去了腦后。蕭綏此時轉(zhuǎn)頭望向冬早,如同皎月的視線凝在他身上,審視中帶著一點兒不解。
這年頭能讓靜王殿下不解的事情真沒幾件。
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啊。冬早心頭撲通撲通跳,被蕭綏這樣專注的看著,讓他原本被風(fēng)吹的有些冷的身子一下熱乎的像是要燒起來,飄飄然如同沈在熱水里。
冬早的思緒飄散,原本緊緊勾住蕭綏肩頭衣服的雙爪也沒顧得上再用力,一時不察就隨著蕭綏重新邁開的腳步而一晃失去平衡往下掉。
他驚慌的撲楞翅膀,還不等飛上去就被一只大手猛地撈起。蕭綏將冬早放在掌心托到面前,然后用另外一只手輕輕戳了戳冬早的肚皮,“你怎么又來了。”
“我來見你呀?!倍玎嵵仄涫碌母嬖V蕭綏。
不過這幾聲落在蕭綏的耳朵里又只是唧唧叫的清脆聲音。但小鳥兒十分用心想要和自己對話的模樣能被蕭綏看出來。
冬早從蕭綏的表現(xiàn)里其實也能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幷沒有很親近的意思。
可這在冬早看來也是很容易被理解的事情,畢竟他自己也是早上聽小婢女們讀話本時才知道的原來夫妻二人相處之道是要那樣親密的。
蕭綏如果沒有看過話本,那不知道夫妻之間如何相處就再正常不過了。冬早用自己的經(jīng)驗,老神在在的設(shè)身處地了一把。
不如趁現(xiàn)在教教他,冬早想。
他醞釀了一下勇氣,畢竟是頭一回,有句話說熟能生巧,冬早先拍了兩下翅膀,沒飛起來。第二次飛到了合適的高度以后,他磨磨蹭蹭的到了蕭綏的臉頰邊上,用自己的臉側(cè)輕輕地擦了擦他的臉頰。然后冬早重新落到蕭綏的掌心,滿臉期待的希望他也能夠親親自己的臉。
只不過蕭綏除了臉上閃過訝異,幷沒有如冬早期待一般的低下頭來蹭蹭他。
“喏,給你親?!倍缫笄械耐白吡艘徊?,細聲細氣的,“相公……”
相公……
腦海里一個清潤害羞的少年聲音再度響起,讓蕭綏不得不面露異色。
“你叫我什么?”他眼睛微睜,一瞬不瞬的看著冬早,原本尋常的面色冷了七八分。
“嗝,相,相公啊?!倍绫粐樀么蛄艘粋€嗝,一個屁股墩倒在了蕭綏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