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寒章耳根都紅透了, 抱了晏行昱一下才不得已將他松開。
因為在荊寒章懷里蹭了兩下,晏行昱的蓋頭掉了半邊,荊寒章抬手扯下來, 蹙眉道:“誰讓你戴這個的?”
晏行昱乖乖道:“宮里的嬤嬤?!?/p>
荊寒章哼了一聲,將蓋頭隨手扔到一旁親衛(wèi)的手里,道:“不要這個?!?/p>
晏行昱點頭。
因為蓋頭被扯下來,晏行昱整張臉暴露在外,一旁的權(quán)貴子弟掃了一眼, 紛紛默默吸氣,眼睛都不會轉(zhuǎn)了。
晏行昱的明艷從來都掩飾不住, 哪怕他氣質(zhì)沉靜如水, 僅僅只是站在那, 也是個能勾人魂魄的尤物。
荊寒章無意中掃到旁邊人的眼神,眉頭突然狠狠皺了一下,想起之前晏行昱在床上曾迷迷瞪瞪地說過“別人看我一眼我都要挖掉他們的眼睛”, 又將親衛(wèi)手里的蓋頭拿了回來。
“還是戴這個吧?!鼻G寒章道。
晏行昱點頭,乖順低頭任由荊寒章將那火紅的蓋頭蓋在頭上, 遮擋住臉龐。
意識到荊寒章這個舉動, 一旁看呆了的公子們?nèi)紝擂蔚厥栈匾暰€, 垂著頭不敢再看,唯恐被占有欲極強的荊寒章遷怒。
荊寒章現(xiàn)在心情很好, 懶得在意他們。
終于等到晏為明大發(fā)神威, 他走到晏行昱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哥,我背你,肯定不會把你摔了。”
荊寒章瞪他一眼:“大喜之日,你就不能說點吉祥的話?!”
晏為明:“……”
晏為明又被無辜遷怒, 眨巴著眼睛委屈地看著他哥。
晏行昱悶笑了一聲,道:“沒事?!?/p>
晏為明這才開心起來,把晏行昱背了起來。
長淳王府極大,從喜房到門口要穿過好幾條道和游廊,十分符合荊寒章張揚的性子。
晏為明是個讀書人,也就在大婚之前臨時抱佛腳,每日被荊寒章逼著扎一個時辰馬步,除此之外根本沒干過多少重活。
晏行昱雖然不重,但終究還是個大活人,晏為明那小身板把晏行昱背出了王府門,已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了。
晏為明雙腿打顫,但一想到他背上是他那個“柔弱”的哥哥,硬是強撐著一口氣沒讓他哥摔,小臉通紅地將晏行昱一步?jīng)]沾地到了轎子上。
八抬大轎旁,有人拿著火折子準備放鞭炮,還沒等點燃引線,正在準備上馬的荊寒章突然快步?jīng)_到了轎子旁,撩著轎簾走了進去。
晏行昱察覺到荊寒章的氣息,疑惑道:“殿下,這不合……”
“規(guī)矩”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荊寒章湊上前,手掌微微用力捂住他的耳朵。
晏行昱一愣,耳畔一陣安靜,接著隱約傳來劈里啪啦的鞭炮響,放了好一會才終于放完。
那鞭炮離轎子很近,荊寒章怕嚇到小鹿,一直在捂著晏行昱的耳朵,鞭炮放完后還擔(dān)心有沒燒完的殘余鞭炮沒炸,等了一會才將晏行昱松開。
晏行昱抬起手撩起蓋頭一角,眼睛閃著微光看著荊寒章。
荊寒章笑著道:“嚇著沒?”
晏行昱搖頭:“沒有?!?/p>
荊寒章故作鎮(zhèn)定道:“那就好?!?/p>
他自己耳朵倒是被炸得懵懵的。
荊寒章說罷,又湊上前親了晏行昱唇角一下,這才轉(zhuǎn)身出了轎子。
晏行昱摸著唇角,隱藏在蓋頭下的耳根悄悄紅透了。
長淳王成婚排場極大,八抬大轎踩著喧鬧的鑼鼓聲從王府正門出發(fā),幾乎圍著半個城繞了一圈,王府的人沿路灑糖,浩浩蕩蕩惹得整個城的人都在路邊圍觀。
原本定的是在京都城繞兩圈,寓意好事成雙,但沒想到很快就繞完,長淳王十分不滿意,又強行繞了兩圈,等炫耀得差不多了,才在吉時前才終于心滿意足回到了王府。
荊寒章怕晏行昱悶著,到了喜堂將他蓋頭扯開一角,小聲道:“你累嗎?”
晏行昱點頭:“有點。”
“很快就結(jié)束了,你別急。”
晏行昱失笑道:“和殿下拜堂成親,我急著結(jié)束做什么?”
荊寒章笑了起來。
皇帝沒有出宮,只讓安平過來送了些價值連城的禮物,相府的人除了晏為明也沒有過來,高堂之上只有瑞王端坐著。
喜堂熙熙攘攘,贊禮人高喝一聲“吉時已到”。
荊寒章握著晏行昱的手在眾人注視下走到喜堂正中央,三拜之后,便是最后的祝辭。
“鴻案相莊,如鼓琴瑟,入洞房?!?/p>
眾人爭先道賀,荊寒章挑眉,臉上的歡喜掩都掩不住,和人寒暄片刻,抬手將晏行昱一把抱起,大步朝著喜房而去。
沒人敢去鬧長淳王的洞房,天色還微微亮著,瑞王見荊寒章開心的連賓客都不顧了,只要嘆著氣為他招呼賓客入席吃酒。
荊寒章將晏行昱一路抱回了房,將他放在床榻上坐著,抬手就要拽他的蓋頭。
晏行昱一把扣住他的手,道:“殿下,不合規(guī)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