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低頭,抵死的沉默,沉默中默認(rèn)。
潘克微頓,很快想開:“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也沒什么,只是他這人迂腐,想來也沒多少銀子給你?!?/p>
華容清咳了聲,點頭,余光卻止不住去看了眼手上的扳指。
一只正翠色水頭盈潤的扳指,淺看一眼,就知道價值連城。
潘克湊了過來,一把握住他手,幾乎把他骨頭握碎:“這只扳指是尚希給你的?他幾時變得這么闊綽,還跟你透露過什么?”
華容不語,不是鐵骨錚錚,而是央求地看他,意思是無意介入他們叔侄的是非。
潘克臉色鐵青,在掌上施力。
被握住的那只手先前才斷了只尾指,傷口痛入骨髓,華容身體搖晃,冷汗一滴滴落下,打濕潘克手背。
“算了?!钡阶詈笈丝私K于慈悲,掌松開,長袖一拂:“不消問你,事情我自然能查個清楚,領(lǐng)著你的銀子走人。”
華容當(dāng)然很快走人,事情也很快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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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尚希,兵部侍郎,滿朝聞名的清官,住在一只簡陋四合院,平日里清粥寒衣,到頭來卻原來是個偽君子。
乘潘尚希不在,潘克夜探他府上,闖進(jìn)他家地窖,打開箱蓋,居然是看見整整一十二箱黃金。
兵部的官職,他原來是以潘克的名義賣了出去,收人錢財時總是瞇眼:“銀子我叔叔也不是白收,是拿來上下打點?!?/p>
而對著潘克,他則是冷臉昂然,一幅慷慨腔調(diào):“×××是個人才,侄兒誠心舉薦?!?/p>
銀子他落罵名別人擔(dān),這算盤他打得的確精刮。
潘克不是傻子,見這十二箱黃金就已經(jīng)明白七分。
出門再一求證,事實就更清楚不過。
他原來是全天下最大一個傻子,白白地?fù)?dān)了個賣官的罵名。
事情到了這步,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可收拾,潘克狂怒,回到侄兒家發(fā)飆,說了些要舉發(fā)他的狠話,原本也做不得真。
可潘尚希太過狠辣,到這時反手,居然拿出本冊子,遞到潘克眼前:“叔叔如果非要舉發(fā)侄兒,不妨先看看這個?!?/p>
潘克頓住,打開冊子,翻了幾頁立刻色變。
幾時他買通朝官,又幾時他挪動公款,甚至是他愛嫖男倡這個嗜好,冊子上都事無巨細(xì)記著。
他一心倚重的侄兒,原來早是只養(yǎng)在家門的餓虎。
所謂叔侄情誼,頃刻間就破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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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可以給那潘尚希安個罪名了。”
從潘府回轉(zhuǎn)三天,華容前去求見韓朗,開門見山。
韓朗訝異,饒有興味看他。
華容于是手動,很是費力地解釋了事情的過程。
韓朗的興味于是更濃了:“這么說潘尚希也是你的客人?你還真是菊花遍地開啊?!?/p>
“他當(dāng)然不是。”華容緊接,笑得無恥:“我反正是小人,栽贓什么的拿手,只要讓潘克知道他侄兒很有錢就成?!?/p>
“他有錢我怎么知道?不奇怪,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有人從他那買官,看透了他,知道他將錢落進(jìn)自己口袋,又管不住嘴,干我的時候順便告訴了我。”
這一句比完韓朗頓時靜默,眸里寒光蕩漾,將他上下看了個透。
“潘尚希賣官,這個連官娼也沒側(cè)聽到的消息,你這么輕松就打探到了?”說這句時韓朗前傾,一步步壓上他,呼吸熾熱:“我是不是把你看得太低了?”
華容后讓,不過卻止不住韓朗來勢,漸漸被他壓上了后墻。
“我答應(yīng)過你,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表n朗輕聲,掀起他衣衫:“既然你把握這么十足,不如現(xiàn)在就想想,要些什么?!?/p>
華容的眼瞇了起來,過一會開始比手勢:“我的要求是再要兩個要求?!?/p>
“第一個要求是再做把扇子,上面堂堂正正地寫殿前歡。”被頂進(jìn)那刻他身后刺痛,手勢也一頓。
“第二個要求,我要回去盤算,起碼盤算個三天?!彪S后他又比劃,咬牙,跟隨韓朗一起律動,被潘克壓垮的腰身開始劇烈疼痛,一波一波好似永無窮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