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還是抓不住那小家伙,小黑跳過來沖賀承撒嬌。賀承俯身抱起它,緩緩向書吧走來。
許然坐在那兒,冷冷地看著他。
賀承站在他面前,將小黑遞給他。可小黑剛才被按疼了,賴在賀承懷里,不肯讓許然抱。
許然皺起眉,他知道小黑貓是無心,可這也刺激到了他最后的底線。
“進來。”他面無表情地對賀承說,“我有事跟你說?!?/p>
賀承跟著他進了書吧,關(guān)上門,小書吧里沒有開燈,有些暗,許然來到吧臺后,與賀承隔開距離。
“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這里了?!彼_門見山地說。
賀承搖搖頭,“我的店就在道對面,不出現(xiàn),很難。”
“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痹S然冷冷地說,“你對咖啡廳只是投資,并不是唯一的老板,根本不需要去得那么頻繁。”
說他自戀也好,想太多也罷,賀承出現(xiàn)在這里的目的昭然若揭。他實在是受不了被人當猴耍的日子。
賀承沉默下來,他明白,許然不是可以用花言巧語就蒙騙過去的。
最終,他緩緩開口,“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可以消失?!?/p>
許然垂眸,沒有看他。
賀承深吸一口氣,“但是,能不能讓我看著你,我就看看,什么都不做,行嗎?”
“你看什么?”許然奇怪道,“我有什么好看的,以前你都沒看夠嗎?”
轉(zhuǎn)念他又笑了兩聲,“也對,是沒看夠,你什么時候認真地看過我?”
就連在床上,賀承也更喜歡后背位,從不開燈。許然從來沒有問過他為什么這樣做,他強迫自己不許去想這背后的意義,可到頭來,自欺欺人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辟R承說。
我過得很好。許然想這樣回他,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他嘆了口氣,“你走吧,當我求你。我求你的次數(shù)不多,可每次你都沒答應(yīng)。只有這一次,你就當行善積德了,行嗎?”
他說得誠懇,擡起頭來直視賀承的雙眼,“我不想再回到以前過那種提心吊膽的生活,你也有了新的人生,何必再來與我牽扯?這樣你對得起現(xiàn)在的愛人嗎?”
“我沒有愛人。”賀承急道,“你應(yīng)該能聽出來的,我怎么可能有愛人?”
許然靠在椅背上,上下打量著他
“賀承,”他說,“我真瞧不起你。”
賀承張著嘴,一時語塞。
“這樣吧,你不走,我走,行嗎?”許然別開目光,“明天起我要休假,你也不用過來了,等你什么時候走了,我再回來做生意。要么你就永遠蹲在這兒,要么,趁早回家?!?/p>
他捏緊了桌子上的筆筒,打算等賀承再說一句,就把筆筒往他頭上砸。
不知道是意識到了危險還是怎樣,賀承真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說休假不是逞強,許然真的想休息休息。當晚他便將店打掃得干干凈凈,帶上小黑準備回家。
要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可門口還站著一個人。許然沒注意他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只聽見門上的小風(fēng)鈴晃了兩聲,一擡頭,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家打烊了?!痹S然說,“有想買的東西嗎?”
他店里都是賣給小孩子的玩意,這男人面色不善,不像是會給小孩買練習(xí)冊的家長。
果然,那人漫無目的地轉(zhuǎn)了兩圈,就是沒說想買什么。許然有些生氣,提高了聲音,“先生,請問您……”
他話還沒說完,那男人忽然一個轉(zhuǎn)身,快步走到他面前。
許然還沒從吧臺里出來,就被那男人堵在了墻角。
“你是許然?”那男人冷笑著問。
“……請你讓開?!?/p>
許然死死抓著小黑的籠子。手機就在一旁的桌子上,可他絕對搶不過這個肌肉橫生的男人。
那男人掰了掰手腕,“麥哥想要你,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我?guī)阕撸俊?/p>
“……誰?”
許然是真沒聽清,他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麥格”是個什么東西。
等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抄起一旁的字典,要往他頭上砸來。
許然猛地矮身去躲,只聽見一聲極其猛烈的呼嘯,字典從耳朵旁略過,帶起的風(fēng)刮痛了他的臉頰。男人掀翻了一個書柜,大大小小的練習(xí)冊散落一地。
耳邊是男人刺耳的笑聲,許然沒敢擡頭,只覺得一道陰影落在頭頂。
男人伸手抓他的肩膀,卻忽然頓在那里。
幾秒鐘像幾個小時那樣漫長,許然終于擡頭,看到男人的手被另一個人死死抓著,手指幾乎被捏得變了形。
賀承臉色泛紅,微微喘著,胸膛快速起伏,明顯是剛跑過來的。但他的聲音卻依舊平穩(wěn),牢牢抓著男人不讓他用力,厲聲道,“你給我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