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xùn)的時候座位是自己選擇的,林啟和林祤含兩伙人自然都是坐在一起,林啟和林祤含坐中間,韓子坤和賀曜分別坐在他們的兩邊。
但林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明明賀曜和韓子坤坐得離得最遠,但每次他都莫名的覺得他們那兩人中間有一股肉眼看不見的硝煙。
如果觀察仔細一點,會發(fā)現(xiàn)賀曜這邊的火力似乎更猛一點,像是韓子坤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林啟都懷疑兩人以前是不是有過交集,他也問過賀曜這事,賀曜很明確的說明他和韓子坤沒有關(guān)系,但是林啟再多問,他也不說了。
某一次,他們培訓(xùn)結(jié)束,他和林祤含兩個人先溜去食堂,后面的兩人悠悠的來。也不知道那兩人在路上聊了些什么,只是自那次之后,林啟就沒有再看到兩人間產(chǎn)生硝煙了。
不只如此,他們的關(guān)系似乎還變得融洽了起來。
“喂,你跟我說說,那天你怎么就和韓子坤講和了?”林啟手搭在課桌上,身子慢慢湊近賀曜。
賀曜扭頭看他,“什么講和?”
林啟“嘁”了一聲,說:“你別以為我之前沒看出來你倆跟有仇似的干瞪眼,”他兩只手指比了比眼睛,說:“我可都看在眼里呢?!?/p>
賀曜抬手握住他的兩只手指,按到桌上,“別把事情想得太復(fù)雜,相信你現(xiàn)在眼睛看到就行。帶水了嗎?”
林啟:“帶了,桌洞里?!?/p>
賀曜自覺的去他桌洞里摸水。
林啟一只手撐在椅子上,身子依舊往賀曜那邊傾,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受了驚嚇一般,“臥槽!賀曜你他媽不是跟韓子坤看對眼了吧?。 ?/p>
賀曜剛喝進嘴巴里的水,“噗”一聲差點全部噴出來。
林啟指著他,嚴聲指責(zé)道:“行啊你!膽子肥了,直接在我眼皮子底下亂來了是吧!”
韓子坤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擺在那兒了,相比起他,就沒一個不占優(yōu)勢的。
賀曜扭緊杯蓋,將透明的水杯放到桌上,“你想太多了?!?/p>
林啟反駁道:“我想多了?我哪里想多了?你不是讓我相信我看到的嗎?我看到的可就是你成天跟他有說有笑,嬉皮笑臉,一天見五次面打六次招呼都不嫌麻煩的那種!”
賀曜看著他,“別這么夸大其詞好嗎?”
林啟“哼”了一聲。
“我跟他什么都沒有,你覺得我跟他站在一起……”賀曜想了一下各種各樣的形容詞,但最終還是落到了最樸實的兩個字上,“……配嗎?”
林啟斜視著他,“配?!?/p>
都長得帥、都個子高、都氣質(zhì)好,重點是,都有錢。
賀曜單手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簡直無可奈何。
想把事實說出來,又想起答應(yīng)過韓子坤不能讓林啟知道。
其實說起來,那件事和他和林啟都沒有太大關(guān)系,因為那是韓子坤和林祤含的事了。
于是無可奈何的賀曜只好主動軟下性子,多花了點時間才終于將人哄好。
培訓(xùn)結(jié)束之后,緊接著就是初賽,初賽的難度其實并不是很大,但是由于參加的學(xué)生很多,而能進的名次就那么幾個,以至于一分甚至是零點五分都顯得特別重要,只要粗心大意,就很有可能造成不能挽回的損失。
初賽的時候,林啟以前雖然沒有參加過這類大型的考試競賽,但他的心理素質(zhì)出奇的好,進了考場一點也不怵,甚至還感覺有點輕松,整套題做下來,也發(fā)現(xiàn)居然都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
果然,初賽名單公布的時候,他在一堆密密麻麻的人名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指著手機里的名字給賀曜,“快告訴我,這是誰!”
賀曜攬過他,裝作思考了一下,“嗯,我的小孔雀。”
林啟:“……”你才孔雀,你全家都孔雀!
賀曜的話,實力就擺在那兒,初賽輕輕松松的過。順便提一句,韓子坤也通過了,只是林祤含就稍微可惜了一點,距離他能進入決賽,就只差了兩分,是真的有點慘。
一群人給林啟辦慶功會的時候,順帶也林祤含辦了歡送會,林祤含直抱林啟身上哭慘,用夸張點來說就是哭得涕淚橫流。
初賽過后,并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準備,緊接著一個星期后就是決賽。
林啟在賀曜那兒“享受”了七天不到的緊鑼密鼓的魔鬼訓(xùn)練,僅僅這點時間,就讓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裝了可能一個學(xué)年才會裝滿的知識,曾經(jīng)那么喜愛數(shù)學(xué)的他,現(xiàn)在一看到數(shù)字就要吐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腦袋里的知識并沒有白裝,好像是可以“變現(xiàn)”的樣子。
決賽前一晚,就在一切都準備妥當(dāng)好了的時候,咖啡廳里,林啟對著面前的冷飲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坐對面的賀曜將抽紙遞給他,關(guān)心道,“沒事吧?”
林啟接過抽紙,吹了吹鼻子,隨后搖搖頭,“沒事,可能是剛才吃了辣椒的緣故?!?/p>
盡管林啟這樣說,賀曜還是免不了擔(dān)心,看著林啟面前那杯杯子外壁上還凝結(jié)著水珠的冷飲,他道:“這幾天剛?cè)肭?,容易感冒,冷的別喝了?!?/p>
他將林啟面前的冷飲移到自己這里,把自己面前的熱水放到林啟面前,“多喝熱水對身體好。”
林啟笑道:“真是夠了,喝熱水養(yǎng)生啊?”
他雖然嘴上這么說,但還是自覺的抬起熱水,開始養(yǎng)生。
他喝了一口,熱氣呵到嘴唇上,帶著溫度的氣霧,莫名讓人感覺很溫暖,果然是秋天來了。
等到天色已經(jīng)差不多了,兩人收拾好東西離開咖啡廳,打算回學(xué)校。
夜幕慢慢遮住灰亮的天空,外面的街燈逐漸亮起,兩人一起走在街道上。
林啟又打了一個噴嚏,也不知道是不是噴嚏打得太猛,莫名感覺腦袋有點暈乎。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會是感冒了吧?”
明天就是最重要的決賽,如果真的是感冒的話,那可就完蛋了。
賀曜聽到他的話,對他道:“額頭過來我看看?!?/p>
林啟兩只手放在外衣口袋里,聽話的把頭靠近賀曜,不一會兒,就感覺額頭多了一片讓人感到舒服的涼意。
那涼意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帶走了他額上的熱度,還驅(qū)散了他腦袋里的暈乎。
可是那只手掌沒有放太久就離開了,他還想跟著手掌往前湊,可肩膀卻被人抵住,賀曜蹙眉看著他,“有點燙了?”
林啟懵懵的看著他,“嗯?”
賀曜牽著林啟就往前方不遠處的藥店走。
心想是自己疏忽了,剛才他就發(fā)覺林啟臉頰紅彤彤的,原以為是林啟穿了衛(wèi)衣的緣故,是熱的,還有早前林啟打噴嚏那會兒也是……早該那時就看出來的。
他們?nèi)ニ幍曩I了一支溫度計,一量,37.8度,低燒。
林啟看著溫度計上的數(shù)字,“不是吧!”
真感冒了。
林啟第一次覺得自己烏鴉嘴。
藥師給林啟開了幾盒藥,有膠囊有片劑,要他和水一把吞。
吞藥對林啟來說并不是什么難題,但讓人為難的是,明天就是決賽,到時候如果吃藥的話,保不齊會影響大腦的正常運轉(zhuǎn),因為人一感冒,身體免疫力就下來了,再加上藥物作用,他有點擔(dān)心自己會在考場上睡著。
可如果不吃藥的話,他覺得自己很可能整場考試都在感冒病魔做斗爭,就別說什么集中注意力,專心做題的事了。
他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