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很豐盛,就連目睹了暴躁男死亡過程的幾位新手,這會坐在餐桌旁,聞到香味,也饑腸轆轆有了食欲。
沒辦法誰讓早餐太難吃了。
趙茹一邊吃著燴飯,一邊小聲抽泣,“瀟瀟,我真的沒有推他,他會不會變成鬼報(bào)復(fù)我?”
“別多想了,吃飯吧?!蓖鯙t瀟不欲多談,但目光看向?qū)γ嫘遮w的老手。剛才幾人找線索,這個姓趙的也在附近,趙茹腳下不穩(wěn)她扶了一把,暴躁男就撞碎了蠟像。
老手說是庇護(hù)新手,可早上組隊(duì)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互相介紹過。誰也不會好奇即將死去陌生人的姓名。
這四個是想拿她們試路。
老手說的好聽,游戲里不能殺同伴,違反者會罰錢扣道具,但要是間接促成鬼怪殺人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
王瀟瀟心沉了下去,沒管哭哭啼啼的趙茹,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斜對面。
陳采星和元九萬坐在桌子角落,他餓了一早食欲大開,正在喝湯,察覺到目光,抬頭看了眼,飯桌上平平靜靜大家都在低頭吃東西。
但他知道剛才誰在看他。不過沒開口,繼續(xù)吃飯。
‘哢’、‘哢’、‘哢’僵硬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
“誰、誰還在樓上?”趙茹杓子抖得握不住。
目前九個人都在餐廳,二樓只有尸體,那腳步聲是誰的?
老手們臉色凝重帶著戒備,陳采星放下了刀叉,就看到剛剛?cè)ズ笤旱腘PC豪斯先生從樓梯走了下來,餐桌上有人微微松了口氣,但陳采星卻注意到豪斯先生的臉色很陰沉,看他們的目光充滿了殺意。
明明剛還歡天喜地的叫他們孩子們什么的。
果然男人的嘴——
“你們凌晨后出房間門了?該死的,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許出門的?!焙浪瓜壬┯驳哪樢?yàn)榍榫w激動,臉皮在抽搐,一邊恨恨的盯著他們。
能看得出他真的很生氣。
但陳采星總覺得生氣憤恨之下,豪斯先生好像是在懼怕,懼怕什么呢?
凌晨之后趙茹說的‘咚咚’聲嗎?
午餐興致消失殆盡,眾人匆匆吃完了飯,發(fā)現(xiàn)豪斯先生就一直在房間沒有離去,也不做什么,就是跟鬼魅似得盯著他們。
金哥本來想讓新人去三樓,現(xiàn)在也打消了,暫時別動。
“小九跟緊我。”陳采星伸過去手,元九萬杏核眼睜的圓溜溜的,像一只貓?zhí)貏e可愛,巴巴的伸著小手牽著陳采星的手。
凌晨后到現(xiàn)在死了三個人,陳采星怕那群老手喪心病狂拿小學(xué)生開刀。
畢竟小學(xué)生單純又乖巧。
“離那四個人遠(yuǎn)點(diǎn)。”
“知道啦哥哥,我只聽你的話。”元九萬乖巧貼著陳采星胳膊保證。
開始找線索,一樓布滿了蠟像,有前車之鑒大家找的都很小心。
客廳沙發(fā)鋪著織花的羊毛墊子,不過時間久了,顏色褪去,有些臟臟舊舊的,茶幾上擺著花瓶,還有一些裝飾擺件,從布置來看,這里曾經(jīng)也是個溫馨的家庭。
應(yīng)該是有女主人的。
等陳采星去了廚房,更確定這里曾經(jīng)是有女主人的,碎花圍裙、粉色的鍋?zhàn)?,?xì)枝末節(jié)能看得出。
咦。
門口旁的墻壁高處掛著鐘表,不過表盤玻璃碎了,指針停留在二十一點(diǎn)三十七分。
晚上九點(diǎn)三十七分鐘。
陳采星將時間記住,出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NPC一直站在廚房門口,陰沉沉的目光盯著他。
“有事嗎?”
豪斯先生就拿那雙略帶渾濁的眼望著他半天。陳采星先開口,“沒事的話麻煩讓一讓,擋著道了,謝謝。”
一秒后,豪斯先生僵硬的讓開了。
陳采星帶著小弟往二樓去。
“哥哥,你剛剛好棒哦。”
元九萬邁著步子噠噠噠上樓梯,仰著臉特別崇拜:“哥哥你都不怕嗎?”
“剛吃飯的時候,他恨不得殺了我們,也沒動手,應(yīng)該是有死亡條件的。禮貌的請他讓開,不會是死亡條件。”剛才他也是試探,豪斯是目前唯一出現(xiàn)的NPC,不可能只做播報(bào)臺詞作用。
而且從暴躁男尸體時的欣喜,到發(fā)現(xiàn)二樓尸體的憤怒恐懼,這個NPC是有情緒,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思維理智?
“哥哥好厲害,哥哥最棒了。”
有只軟萌小學(xué)生小弟兼移動彩虹屁機(jī),陳采星被吹的老臉微紅。
“還行叭?!?/p>
洗手間里的兩具尸體不見了,只剩下一地干掉的血跡。洗手間在過道最后,陳采星往里走,打開了一扇緊閉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后院那棵樹。
樹上除了原本的尸體,還多了別的。
陳采星仔細(xì)看了遍,只有暴躁男的尸塊。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掛著暴躁男腦袋的枝條微微擺動,將暴躁男腦袋正面對上了他的方向,暴躁男死不瞑目的雙眼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