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醒來之后
許是因為魔修大多喜歡晚上做生意,寒楚讓再回去的時候,那藥坊主人的店面還開著,幽幽的一盞燭火立在柜臺上,映照出寒楚讓難看的臉色來。
那佝僂著背的老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瞄一眼這新任魔主,磕磕巴巴道:“就是這么一回事,那道長的確是少了一魂,若是再抽出一魂來,恐怕性命會不保,所以老朽才沒答應和他交換,老朽也是為那道長好,魔主可千萬莫要錯怪我啊?!?/p>
“為何我卻沒有發(fā)現(xiàn)?”
“那道長修為高深,若是比他修為低的自然是看不出來...”話說著,唯恐寒楚讓發(fā)怒,緊忙看了眼他的臉色,見他并無不滿,這才繼續(xù)道:“老朽的修為也并非比那道長高深,只是老朽歲數(shù)大了,再加上在這小小的藥坊里做買賣已久,閱歷也還算深厚,辨人識物自然比旁人精明一些,魔主英明,老朽沒那個膽子誆騙您啊!”
零星的燭火映照得這年輕魔主的面龐透露出幾分深不可測的意味,即使知道這新魔主的修為還不及魔界里一些領主高,這藥坊的主人仍是膽戰(zhàn)心驚,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搜腸刮肚又找了些話。
“不瞞魔主,那道長雖失了一魂,但因著他修為高,自己又修了一個偽魂出來,才保了性命無礙,壞的是,他的性子會比常人更冷一些,不過好處也大,性子冷了,旁的事就再難擾亂心神,道心自然堅固,修煉進階也比常人少了些阻礙?!?/p>
寒楚讓眼皮一跳,面上波瀾不驚。
“何故?”
那老頭緊忙繼續(xù)道來。
“道長缺的那魂主情,七情淡了,修仙一途自然少了糾葛,是故道心穩(wěn)固,不過老朽實在不知,那道長到底是為何要抽出一魂,雖說此法的確對修行有利,但如若抽魂之時沒當心,喪了命,那倒是得不償失了?!?/p>
成堆的疑惑如同雪地里滾下的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寒楚讓此時突然又想起前幾日在魔宮里,孟長老對自己身體進行一番查探之后的那些晦明難辨,又被左祭司打斷的話。
寒楚讓似乎是發(fā)覺了什么,卻仍是難以置信和抵觸,心頭有一處卻隱隱作痛,像被針扎了似的,乍一眼看不見傷口,可那疼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捏住了拳頭深深看了一眼那老魔修,聲音陰寒:“孟長老現(xiàn)在何處?”
老頭嚇得哆嗦,手往上一指道:“孟長老他還在樓上拿斬殺妖獸的靈器,聽說...”話還未說完寒楚讓就沖了上去。
再說冷無霜那一邊,他醒過來之時玄天還緊閉著眼睛,冷無霜一驚,心內(nèi)凄慌,忙去查探他的身體,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的魂魄逐漸歸位,之前即將崩塌的識海也穩(wěn)固起來,終于松了口氣。
巧的是,此時玄天也轉醒,如破繭而出的蝶舒展翅羽,他的眼睫也掙扎著掀起,顯露出底下那溫潤透徹的一雙眼,帶了些疲憊和笑意定定注視著冷無霜。
那一瞬,有什么東西復蘇一般,從冷無霜的心頭竄了出來,帶了些暖人的、生機勃發(fā)的生命力。
溫熱的液體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匯聚到尖翹的下巴上,聚成了水簾,急匆匆地往床榻上滴落。
玄天連忙直起身用手去擦,蒼白著臉笑了笑,攬過冷無霜的身子在他唇上親吻。
“師父別哭,我還活著呢?!?/p>
冷無霜任他攬著,一面慶幸一面覺得害臊,也不說話,頭埋在玄天懷里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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