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寒褪去,鎮(zhèn)北侯府之中殘雪消融;轉(zhuǎn)眼天氣燥熱起來。
身著深青色常服、烏以淺色玉簪束起,戴時飛狀似隨意地帶著新近任命的劉管家在花園中散步。
劉管家四十開外,極為靜干,跟在鎮(zhèn)北侯身邊,低聲稟報:“侯爺,如今西院自是不必說,將從前那幾個公主府派來的釘子都踢了出去;東院那邊的下人,也都盡在掌握之中了?!?
“哦?”戴時飛淺笑。
想來他堂堂一品軍侯,治理千軍萬馬尚且游刃有余,又怎么會治理不了一個小小的侯府?他顧忌的,向來不過是皇上的猜疑,可笑那愚蠢的長公主,竟以為自己對付不了她。如今借著傷重返回京城,戴時飛恰到好處地向皇上請旨,佼出北境兵權(quán),懇求留在京城安享富貴。今上自然大喜過望,一番假意推辭,戴時飛便順利地隱退府中。
只不過,他倒想看看,自己耕耘多年的北境,離了鎮(zhèn)北侯,又能有多久的太平?哼,皇上未免太過天真。
“那么,東院如今是何情景?”戴時飛沉吟。他并不關(guān)心世子,但東院的確有人,叫他關(guān)心則亂。
“世子仍是老樣子,如今又漸漸厭倦了兩個妾,重新去尋那兩個外室了。如此一來,兩個妾室便經(jīng)常去刁難世子夫人呢。”劉管家察言觀色,見侯爺臉色一緊,便忙細細道來,將齊淑蘭的處境解釋了一遍。
鎮(zhèn)北侯眉頭緊皺,隨即又舒展開來。那小可憐的處境令他心中一揪,但只是一瞬,他便迅地想好了解決這一切的辦法計劃,下定了決心。
那曾在傷重之時溫柔照顧自己的小可人兒,決不能讓她再受委屈,并且……他鎮(zhèn)北侯戴時飛,也決不能容忍別的男人再碰她了。
戴時飛淡淡一笑,自己馳騁疆場,向來戰(zhàn)無不勝;對她,也是志在必得。
正在此時,花園假山之后卻似傳來一陣女子的幽咽之聲,似有似無;但戴時飛耳力靈敏,即刻捕捉到了,心中一動:這聲音,該不會是她吧?
屏退下人,他輕攬衣袍下角,像只尋找獵物的豹子,無聲地走過去。
假山堆砌巧妙,外面看似完整,中間卻設(shè)計成空洞,空間頗為寬闊,還設(shè)著一張?zhí)∽?,桌邊配了兩張石凳。此處本是供夏曰避暑之用,但此時天氣尚且溫暖不算炎熱,卻有個年輕女子獨自坐在石凳上,趴在桌上哭得傷心。
戴時飛走近一瞧,那女子一身鵝黃衣裙,淺紫腰帶,裙子下擺隨著哭泣拉緊,勾勒出渾圓小臀半坐在石凳上的曲線,那美妙的臀溝正一起一伏。
女子將頭埋在雙臂之間,露出一截白嫩蓮藕般的后頸,腦后碎垂下,掩映著耳垂上墜的小巧耳環(huán)。耳環(huán)上的紅色瑪瑙,愈襯得她的脖頸與下巴白皙如玉。
戴時飛放重腳步,彎身走進假山之中。女子聽見聲響,忙止住哭泣,抬起頭來,茫然看向來人。
戴時飛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一笑: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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