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莉莉在床上睡得正香，忽然被敲門聲吵醒了。

今天是月圓夜，所以她非常慎重。問了半天“是誰”都沒得到回答，于是她抱著石板開門。

如果是襲擊者，她就用符文給對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xùn)。

但門外的不是襲擊者，甚至不是狼人。

而是赤足白袍，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圣職者。

“法爾琉斯……”莉莉結(jié)巴了一下，連忙扔下石板，想跑回臥室里，“我……我換個衣服?！?

她穿的是拂曉公提供的絲質(zhì)睡袍，質(zhì)地柔滑得像水一樣，非常舒服——也非常暴露。除了一條腰帶，沒有任何東西能合攏衣服兩邊。

“等等?！备嗝赓M好文盡在：yedu4.com

法爾琉斯輕柔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莉莉，今晚能陪陪我嗎？”

莉莉有些尷尬地拉緊袍子。

“嗯，當(dāng)然，我們?nèi)タ蛷d？”

“……你已經(jīng)睡下了嗎？”法爾琉斯眼里閃過歉意，慢慢地?fù)u頭。

“才剛躺下呢，沒關(guān)系?！?

莉莉把他放進來，給他泡了一杯紅茶。

法爾琉斯安靜地坐在茶幾邊，手里抱著滾燙的杯子。

他的脖子上掛著鎖，下半張臉覆蓋著冰冷的金屬面具，只有眼睛，略微黯淡地露在外面，觀察漂浮的茶葉，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法爾琉斯……”

莉莉有些為他揪心，于是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

“請節(jié)哀?！?

法爾琉斯微微僵硬。

他連忙讓莉莉在身邊坐下。

“沒關(guān)系……教宗也到這個年齡了，這是很正常的?！彼永锏乃蝗θ︻潉印?

莉莉在他旁邊坐下。

她一直以為法爾琉斯不喜歡教宗，應(yīng)該不會對他的死有什么哀傷。

不過他大半夜這幅樣子找到她，看起來很需要安慰。

法爾琉斯放下杯子，低聲說：“我由教宗親自培養(yǎng)，幾乎每天都跟在他身邊。他是個和善的人……處理神廟事務(wù)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一絲不茍，如此高齡還愿意親自去各個領(lǐng)地巡視。無論如何，我從他身上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

好吧，確實是這樣。

雖然莉莉很不喜歡班主任，但是如果他突然過世，她還是會有些低落。

“我能做點什么嗎？”莉莉問，“怎么能讓你感覺好一點……”

法爾琉斯眼睛微彎，應(yīng)該是笑了笑。

“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了，莉莉。”

法爾琉斯主動伸出手臂，莉莉連忙跟他擁抱一下。不過法爾琉斯馬上收緊手，不讓她離開，還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他的身體有些冷，大概是深夜徒步走來的——畢竟是苦修者。莉莉低頭還看見他的腳背微微泛著青藍色，有斑駁的劃痕。

她微微掙扎：“我、呃，我不想坐在你腿上。”

法爾琉斯微微分開大腿，讓她坐在中間，然后從背后緊緊抱著她的腰。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呼吸撫在她頭發(fā)上，心跳壓住她的肩胛骨，兩個人的大腿也毫無間隙地并在一起，她的屁股正對著他腿間位置，那里只有最最單薄的長袍遮擋。

不知道為什么，莉莉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了不久前看過的那些赤裸舞男。

法爾琉斯和他們不同，他更單薄，膚色蒼白，身上有磨損的痕跡，也缺少健康活力。但是他身上那種微妙的……裸露感，和被束縛感，是完全相同的。

她想完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這可是她哥哥?。〉降自诒容^什么東西！

“謝謝?！狈柫鹚箿睾偷卣f，“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這兒，只是覺得你或許能夠安慰我一點。幸好……猜測是對的。”

莉莉小心地把腳伸下去，輕輕踩著他的腳背。果然是冰冷的。她有些揪心地蹭了蹭他，試圖分享自己的溫度。

法爾琉斯微微低下頭，呼吸在她的側(cè)臉附近，有淡淡的熱氣。

她的臉頰突然紅了，意識到睡袍前襟敞開，如果后上方往下看，應(yīng)該是一覽無余的。

“別著涼了，莉莉?！狈柫鹚固鹗?，放在她的胸口。五指展開覆蓋在她的胸部，按住了起伏的心臟，合攏她的前襟，遮住暴露的皮膚。

莉莉的心跳快得嚇人。

就在她想著起身去換一件得體的衣服時，法爾琉斯忽然道：“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

“不……不不不，沒關(guān)系，我可以陪你坐一會兒?！崩蚶蝰R上否認(rèn)。

“謝謝……”法爾琉斯把頭埋得更低了，冰冷的面具擦在她的肩膀上，“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莉莉?！?

“請節(jié)哀?！崩蚶虿粫参咳耍荒苤貜?fù)這句。

她安慰似的摸了摸法爾琉斯的手。他的手臂環(huán)在她腰上，緊緊地交錯，無意識地抓著側(cè)腰垂落的系帶，在指間繞圈。

就這樣安靜了很久。

“莉莉……”

法爾琉斯忽然道，情緒聽起來很低郁。

“我很擔(dān)心。所有人都會這樣一個又一個地離開我。父母拋棄了我，你我被拆散。看著我長大的教宗也過世了……”

“我還在你身邊呢?！崩蚶蜈s緊說道。

“但是依然感覺很遠。”法爾琉斯沉悶道，“非常遠……碰不到……像是虛假的存在……”

莉莉耐心說：“我是真實的。”

“莉莉……”法爾琉斯的手掌從她的前胸拿起來，又伸進衣襟里，貼肉放在剛才的位置。

莉莉震驚地僵在他懷里。

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安靜地?fù)崦呐K跳動的地方。手掌含握的弧度正好符合胸部的隆起，溫?zé)崛彳浀妮砝倬捅凰麎涸谥搁g，逐漸挺立出來，摩擦在柔滑的布料內(nèi)側(cè)。

“莉莉……”他又叫了她的名字，情緒越發(fā)低迷，“我能洞悉真實。你并不愛我?！?

“我當(dāng)然很……”莉莉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說不出“愛”字，“很在意你。我只是還不習(xí)慣有親人在身邊……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