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端坐桌后,見陳則銘進(jìn)屋頻頻叩首,顯然為的是私事,面色便沉了下來。冷道:“什么要事?都虞侯可要掂量著說?!?/p>
陳則銘心中惶恐,此刻卻容不得他畏懼天威,連忙將原委道來,只道:“求萬歲饒過家父,他告老多年,何嘗結(jié)黨營(yíng)私,能營(yíng)什么私呢!”說罷,重重磕頭。
皇帝皺著眉似是不耐,見他激動(dòng)至此卻也無動(dòng)于衷,凝目看他面目片刻,將奏章端到眼前,竟重新看了起來。
陳則銘候了半晌,見皇帝再不理睬自己,心中著慌,低聲叫了幾聲萬歲。隨身太監(jiān)連忙直朝他搖手,陳則銘似是不見,越叫聲音越大。
皇帝充耳不聞,提筆點(diǎn)墨,疾書一陣方將筆一擱。伸手又取下一份奏折,似是隨口道:“……好,今夜你來侍寢。”
陳則銘一怔,片刻間難解其意,卻見那太監(jiān)立即彎身道:“奴才告退。”說著竟帶領(lǐng)眾人退出門外。跳躍燭光下,那門悄然而閉,直到門扇合上那一瞬間方“碰”地扣出一聲輕響。
陳則銘跪在原地,被那聲響驟然驚了一下。
殿中靜悄悄,幾乎是落針可聞。
陳則銘心中驚恐難當(dāng),呆呆看著小皇帝在座上慢條斯理批閱奏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挽袖擱筆,朝他看了過來。
陳則銘猛然清醒,不待視線對(duì)上,慌張低頭道:“……微臣……微臣告退……”說著彎腰低頭退去,背上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汗?jié)裰匾隆?/p>
對(duì)方居然并未出聲制止,陳則銘心中生起一線希望,暗道也許是自己聽岔,又或者對(duì)方萬金之尊,到底做不出強(qiáng)人所難的事情。待肘后一硬,卻是碰到了門頁,連忙轉(zhuǎn)身。
卻聽皇帝忽在身后淡淡道:“你不管你爹的腦袋了?”
陳則銘的手僵在半空,再也不能往前伸出一寸。
就這樣楞了半晌,陳則銘轉(zhuǎn)身撲通一聲跪下,擡頭看去,小皇帝正饒有趣味的看著他,面上居然帶了絲譏笑。
陳則銘見他神色,已覺今日在劫難逃,頭皮直發(fā)炸,偏又不死心開口:“……求……萬歲開恩……”
果然那小皇帝看著他不說話,眼中一片冷冰,似是有些惱怒。隔了半晌,才道:“還不過來與朕寬衣,難道是要朕伺候你?”
陳則銘低了頭,跪著不動(dòng)。此刻他既不能走,卻也不愿就范,心緒茫然,不知應(yīng)對(duì),只能倔強(qiáng)又無力地堅(jiān)持。明明是個(gè)猿背蜂腰的成年男子,這一刻那跪倒的身軀卻突然顯得有些單薄。
皇帝笑了一聲,“所謂孝子啊……”
陳則銘猛然擡頭,雙唇開啟,神情激動(dòng),似乎有話要說,隔了片刻卻似乎醒悟到什么,黯然閉嘴,皇帝道:“你不服氣?”
陳則銘低聲道:“……臣,臣不敢?!?/p>
皇帝靠在椅背上,懶聲道:“過來?!?/p>
陳則銘不由微微抖了一下?;实鄣难凵耋E然冷了,“事不過三,愛卿是覺得朕應(yīng)該再說一遍嗎?”
陳則銘無路可逃,只得起身,走到他桌前,卻將眼神錯(cuò)開。
皇帝伸手將寬袖一拂,很是瀟灑,“寬衣?!?/p>
陳則銘出身官宦,自小也是被人伺候慣了的,為人寬衣還是生平頭一遭。對(duì)方還是皇帝,站著為他脫衣是大不敬,只得在椅側(cè)跪了下來,伸手去解他衣帶。
皇帝靠在椅上,從眼底瞥著他??戳税肷危蝗簧焓謥砻纨?,陳則銘不自主側(cè)頭避開。
皇帝皺眉恩了一聲,音調(diào)隱含威脅。
陳則銘想到老父,只得將頭掉了回來,任皇帝撫摩,垂下眼簾,面上禁不住羞憤難當(dāng)。
皇帝這才微笑,道:“這才有點(diǎn)以身侍君的感覺。”
陳則銘驟然一震,雙手猛然成拳,鼻息立即急促起來,這話如一記重錘般敲在他頭上,使他險(xiǎn)些暈了過去?;实垡娝裆秀保焓謱⑺麚ё?,陳則銘渾身僵硬,面色漸漸蒼白,靜了片刻,緩緩合上眼瞼。
皇帝的手伸入他衣中,摸到他胸前,仔細(xì)揉搓了片刻,陳則銘渾身微顫,滿頭大汗,面上不似歡愉卻似痛苦,咬牙強(qiáng)行忍耐。
皇帝微笑,將手一路下移,將他上衣剝到腰間,又嫌那腰帶礙事,要一把將之扯開,那布帶結(jié)實(shí),一時(shí)間居然沒斷。陳則銘被他大力搖動(dòng),身形不穩(wěn),只將眼閉得更緊。
皇帝興趣驟起,低聲笑道:“果然是我在伺候陳卿?!闭f著將手摸到陳則銘下身。這一摸,陳則銘驟驚,身子一縮,猛力起身將皇帝推開,睜開的雙目中滿是壓抑不住的憤怒驚懼。
皇帝促不及防,為他驟然推倒在椅中,睜目怒道:“大膽!”
陳則銘這才醒悟自己闖了大禍,低頭跪下,鼻息卻是沉重,實(shí)在難抑那股自胸而上的酸意,衣物被他掙散,人近半裸,看上去難堪又狼狽。
皇帝看了他半晌,突然道:“我知道愛卿不是此道中人,此舉實(shí)在有些勉強(qiáng)……”陳則銘怔怔擡頭,那皇帝卻從袖中取出一物,凝目一看是顆藥丸,皇帝柔聲道:“此乃逍遙丸,你服下便不會(huì)有那許多不適,若是愛卿喜歡,便收下。”說著遞到他手中。
陳則銘呆看那藥丸,腦中空白,怔了良久。終于認(rèn)命,凄然一笑,仰頭吞了下去。
皇帝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看著他。
過了片刻,陳則銘覺得小腹處有一團(tuán)熱氣,逐漸散開,慢慢延伸至四肢,知那藥力已經(jīng)生效,有了這藥,想來今日不至于遭太大的罪,只是那藥卻似乎是苦的,苦味在舌根下始終縈繞難散。
他擡頭看著皇帝,皇帝在床第間倒不似平日那冷冰冰的樣子,朝他笑了笑,突然一把扯起他,朝他胸前吻去。
陳則銘渾身發(fā)熱,總覺哪里瘙癢難受,不由呻吟出聲。皇帝眼角含笑,在他身上撫摸片刻,將手指朝他臀縫中滑了進(jìn)去。陳則銘疼痛難忍,稍稍清醒了些,忍不住抵擋抗拒,卻被皇帝一把摁倒在地。
下一刻,下身一涼,他還不及反應(yīng),一種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面前是大理石冰涼的地面,自己如犬一樣四肢著地?;实墼谒砗篑Y騁著,身體不由自主隨著那節(jié)奏搖動(dòng),每一次的插入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苦,他咬牙低頭,自己兩股間已經(jīng)落了一灘不小的鮮血,他微微苦笑,那藥效還不夠強(qiáng),該多要一顆才對(duì)。
皇帝覺察到他的異樣,伸手扭他的頭,自己也俯下身來,唇齒交纏,皇帝低聲道:“好緊,就跟我想的一樣……”
陳則銘緊緊閉眼,他不知道那份刀割般的痛苦來自身上還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