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再次端正坐資,放緩語調,說道:“你們兩個把這幾日發(fā)生的事都說給我聽聽?!?/p>
刀疤臉一臉疑惑:“這幾天的事大哥不都知道嗎?”他每天回來都來稟報事情的進展,怎么還問?賀黑子悄悄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白眼,順手把他扒拉到一邊,自己上前說道:“將軍,讓屬下來說?!?/p>
賀黑子繪聲繪色的便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無巨細的全稟報給了陳信,細致到連文雪松那小娃兒的話都報了上來。
刀疤臉滿以為陳信會不耐煩,他這個大哥為人粗枝大葉,平日最煩這些鶏毛蒜皮的小事,今日卻奇了怪了,竟然聽得津津有味的。
聽到賀黑子提到周家來鬧的事,陳信的眉頭皺得更狠了,他叱責道:“你們幾個都是吃干飯的嗎?為什么不上前教訓一頓?”
賀黑子忙說道:“將軍,若她們是男人,屬下早上去揍他們了,我們幾個大男人總不能去打一幫女流吧?!?/p>
陳信嗯了一聲,冷聲說道:“抽時間教訓周家一頓,讓他們不知好歹!”
刀疤臉立即接下了這個任務:“大哥放心,這個交給我了?!?/p>
賀黑子暗暗觀察著陳信的臉色,又接著補充道:“不過呢,我聽人說了,文姑娘可一點也沒吃虧,她把那婆娘罵得狗血噴頭。最后臨走時,還送了一塊樹皮,寓意是‘人要臉,樹要皮?!边@可真是罵人不帶臟字?!标愋劈c點頭,這倒符合她的風格。他轉念又一想,其實她對他還是留有面子的,她只是說自己是“缺心眼”而已嘛。這么一想,臉色也好看了許多。但心中的悶氣卻仍沒消散。他還是想找她算賬。
因著這股悶氣沒消,所以此后一連幾天,陳信再沒去清溪村,同時也拘束著其他人也不讓去。軍營里頓時一片愁云慘霧。
刀疤臉忍不住埋怨賀黑子:“還第二有學問的呢?我看你純粹是吃剩飯長大的--凈出餿主意!”
賀黑子不服氣的頂撞道:“你不也拍板了嗎?咋能只怪我一個!”
到了第四天,刀疤臉忍不住了,只得去向秦元求救:“軍師你快想想法子啊,大哥老拘著不讓咱們去辦差可不行啊。這可是咱們破虜軍的第一把火,前幾天都說好的,不能失信于人啊。那些民團正等著練兵呢?”
秦元道:“放心好了,大哥只說不讓你們去,又沒說不讓別人去?!?/p>
刀疤臉:“……”
不過秦元話鋒一轉道:“不過呢,咱們可是好兄弟,我不幫你誰幫你。罷了,我去看看吧?!钡栋棠橆D時眉開眼笑。
秦元溜溜達達進了陳信的屋子,陳信此時正在讀書,沒錯,真的是在讀書。秦元特意把頭伸到外面向天上看了一眼。
陳信不解的問道:“老二,你在看什么?”
秦元:“我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陳信:“……”
陳信不再理他,自顧自的嘩啦啦的翻動著書頁。動作煩躁而又急切,像是跟書有仇似的。
秦元主動說道:“大哥,不如我們談談你正在讀的書吧?!标愋湃嗳嘌?,趁勢停下來。
他問道:“二弟,書上說,凡是人都要遵循禮教法術,男人做錯了事就得擔負起責任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這樣做?”
秦元理所當然的答道:“那是自然?!鼻卦患辈辉甑撵o等下文。
陳信拋開書,在屋里不停的踱著步子,秦元也忍不住疑惑起來,這個人平常連打仗都沒這么費勁思索過,通常是拍腦門做決定。今日是怎么了?
秦元正想著,就聽陳信說道:“好了,我決定了,我對她負責,娶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