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娶她算了
次日,陳信剛好去清溪村辦事。他沉著臉找到文丹溪,拿出剩下的半塊豬心,問道:“你為什么說我缺心眼?”
文丹溪一臉驚訝:“你自己寫的藥方,我就給你開了?!?/p>
“藥方?什么藥方?”陳信一臉疑惑的問道。
文丹溪看了看對方像是真的不知道,她只好把那半張皺巴巴的紙又拿了出來:“喏,在這兒呢?!?/p>
陳信伸手奪過來一看,“心病”兩個板正得有些好笑的字映入他的眼中。他的眉頭擰得像股麻繩似的,這上面的字跡一看就是賀黑子的,他的字會這么難看嗎?
陳信的臉黑得像鍋鐵似的說道:“不是我寫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文丹溪攤攤手,一臉無辜:“我哪里知道,再說這字跟你的為人挺像的。”
陳信的藍(lán)眸子放出一股厲光:“跟我的為人很像……嗎?”他的為人像賀黑子的字一樣糟糕嗎?
文丹溪一點(diǎn)也不怕他,笑吟吟的反問道:“你說呢?”
陳信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試圖用目光把對方逼退,以前,有不少男人都會在他飽含殺氣的目光中畏葸退縮。但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一直用坦然而飽含笑意的目光看著他,陳信覺得她的眸子清亮有神……有點(diǎn)像這四月的陽光,暖暖的,有點(diǎn)炙人。他不由自主的別過臉,輕嗯了一聲:“文家不是書香之家嗎?怎能……這么看人?”
文丹溪淡然答道:“我家沒規(guī)定別人看我時不讓我看他。”陳信又被噎了一下,他突然覺得自己在她面前越來越?jīng)]有威信,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對她太和氣了。他此時只覺得比來時更加氣悶。
“你……”你走著瞧,你給我等著。這幾句常用的話在他喉間轉(zhuǎn)了幾圈,又乖乖地咽了回去。最后他只說了這一個意味深長的“你”字,便轉(zhuǎn)身氣哼哼的走了。文丹溪聳聳肩,也不理會他,繼續(xù)坐著看醫(yī)書。
陳信回去以后,兀自氣個不停。
“讓賀黑子,郭驢蛋都來見我!”
屋外的傳信兵也不去喊,只將臉朝著山內(nèi),扯開洪亮的嗓門喊道:“賀黑子,郭驢蛋來一下--”有的人生怕兩人聽不到,又接著傳了一遍。一時間整個山谷里充斥著“賀黑子,郭驢蛋”的喊聲,賀黑子倒還好,刀疤臉一聽“郭驢蛋‘三個字,臉拉得老長,他不是早就不準(zhǔn)人喊這個名字了嗎?
刀疤臉和賀黑子兩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著腦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進(jìn)來了。
陳信端正坐姿,面沉似水,言簡意賅的問道:“說,怎么回事!”
刀疤臉苦著臉,嘴里嘟囔不清:“……就這么回事。”
賀黑子好歹比他機(jī)靈些,他臉上帶諂媚的笑意,狗腿的上前一步,說道:“將軍,我們雖然那啥沒成功,可是心卻是至誠的。將軍你這么幾年來,為了山上的弟兄們夙興夜寐,勞苦功高,卻依舊形單影只,我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才這么費(fèi)心撮合將軍和文姑娘,為的不就是讓將軍身邊有個知疼知熱的人嗎?”
“可是你們不該背著這么做,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刀疤臉急忙辯白:“大哥你丟什么臉了,你不還得了一塊豬心嗎?你不愛吃就給我唄?!?/p>
陳信的臉更黑了,他冷聲喝道:“你們背著我做這等事,還敢狡辯,我饒不了你們,來人--”賀黑子忍不住瞪了刀疤臉一眼,誰讓他多嘴!刀疤臉也雖然不知自己哪兒錯了,但本能的覺得不對,他難得乖覺得低了頭不說話,只拿眼覷著賀黑子,等著他救場。
賀黑子的小眼珠子溜溜的轉(zhuǎn)著,突然急中生智:“將軍,你饒了我們吧,我倆以后再也不敢好心做壞事了,再不敢背著將軍給文大夫遞信了,再不敢在文大夫面前提起將軍…
陳信一聽這話,眉頭比剛才皺得還緊,他們以后若真不這樣做了,似乎……也不大好吧。再說了,錯也不全在他們身上,都怪她,為什么要罵自己缺心眼!對,他該找她算賬去。這兩人還是先放放吧。
陳信臉上神色變化不定,他皺眉思索一會兒,揮揮手道:“算了,念在你們是初犯,暫饒了你們?!眱扇巳缑纱笊?,正要拔腿溜走。
卻聽陳信又喊道:“慢著!”兩人還以為他改變主意了,不由得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