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他忽然駐足側(cè)身面向曲鷂端視半晌,把她看得莫名其妙,茫然地望著他,大眼睛里都是疑問。
小可愛傻乎乎的,想揉圓搓扁!
“給我親一口?!彼槐菊?jīng)地說。
“啊?外面怎么好唔……”
任性的人才不理會(huì)外面里面,摟著老婆纏吻不休,他最喜歡啃咬嫩唇,吮吸口中香涎,酷愛追著她的小丁香逗弄舔舐,到后面收不住,終歸要把人嗦到手足發(fā)軟嬌喘連連,才不甘不愿放開她。
林中雖無其他人,可丫鬟小廝們就在二十丈外看著呢,曲鷂漲紅了臉,怒瞪沒臉沒皮的狗男人。
“你昨晚說過親之前會(huì)問我的!”
“我不是問了嗎?”
“你那叫問嗎?你都沒等我回答!”
“我與你心有靈犀,你不答我也明白你的心意。你看,你兩只小手都掛到我肩上來了,舒服的時(shí)候‘哼哼唧唧’地貓叫,敢說不喜歡?”
奶鷂聞言疾速收回雙臂,惱羞成怒,氣急敗壞。
“談情說愛不是這樣的!男女授受不親,哪有隨隨便便親嘴的?你就是好色無恥,想占我便宜!”
“食色皆本性,都談情說愛了,自然會(huì)想親近一番,不然你說該怎么談?難道你談過?”龔忱說到這里面色不善,眉尖已經(jīng)揪起來了。
“我……我雖然沒談過,但書里寫的我讀過啊,你枉稱探花,平時(shí)不讀書的嗎?”
龔忱倒真的沒讀過這種,屬于知識(shí)盲點(diǎn),他也確實(shí)不知道怎么談情說愛,便虛心求教,一邊問她是什么書,里面怎么寫的,一邊再次攙著老婆舉步前行。
“就是有個(gè)人,在廟里遇見一家小姐,互生情愫,由小姐的丫鬟幫忙暗通曲款,盡管小姐家中母親反對(duì),經(jīng)不住二人情比金堅(jiān),你來我往地波折了一番,有情人終成眷屬。”
“哦,所以他們暗通曲款是為了談情說愛,那具體做了什么呢?”
“就……就這男的,為了見這小姐,爬了她家的墻嘛,然后……然后就……然后就生米煮成熟飯了呀!”
曲鷂臉發(fā)燙,突然后悔不該說這些,這哪是閨閣小姐該看的書,讓狗男人知道了會(huì)不會(huì)更瞧不起她?
龔忱卻并無鄙夷之色,而是堆起眉頭,無語地問她:“你所謂的談情說愛,就是爬墻私通,生米煮成熟飯嗎?那為什么不能親嘴?我不信他們都勾搭成奸了,只云雨不親嘴?!?
“……”
他說的沒錯(cuò),哪里怪怪的,但理是這個(gè)理,奶鷂腦袋有點(diǎn)暈,找不出話反駁。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男人干得出韓壽偷香的齷齪事,人品未免也太低劣了,勾引那種有腦殼子沒腦仁的小姑娘,污了別人家干干凈凈的女兒,還沾沾自喜,自詡風(fēng)流,聞之使人反胃,思之令人作嘔。”
小曲鷂低頭看著腳下石階落葉,漫步時(shí)認(rèn)真思考他的話。
“既真心喜歡,為什么不堂堂正正求親?若因門第差異求娶不得,那就更不該用這種下流手段逼人就范了。人活一世,并非只有情愛,再怎樣戀慕,也絕不能少了‘敬’‘護(hù)’二字,所愛之人,必先敬之,遵從她的心意,愛惜她的名聲,否則與禽獸何異?”
哇,這人好多大道理,令她撥云見日,豁然開朗,他實(shí)在比這書里的男子好多了,如金如錫,如圭如璧,說的不正是他這樣的高潔君子嗎?她如此幸運(yùn),與他結(jié)成夫妻,續(xù)并蒂之緣,卻又倒霉透頂,得不到他的真心。
是的,說了那么多廢話,人家不喜歡你都白搭,狗男人只有一張嘴,沒有心的!
奶鷂垂著腦袋,越想越氣,竟自怨自艾至嚶嚶垂淚,龔忱察覺異狀立刻停下腳步手忙腳亂地哄,不明白他又說錯(cuò)了哪句話惹她傷心。
“不許長(zhǎng)篇大論地說教!”
對(duì)心上人求而不得的曲鷂哭著亂撒氣,又開始無端作鬧。
龔忱無奈苦笑:“好吧,以后不說了,只挑有意思的說。鷂鷂走得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上去?”
“不用。”小曲鷂抹抹眼睛,倔強(qiáng)地說:“你能到的地方,我也一定能走到,就算再累,我也要靠自己爬上去。”
“……好!”
龔忱目露贊賞,微笑頷首,對(duì)這只好強(qiáng)的小鷂鷹喜愛之余又添幾分欣賞,拿帕子輕輕替她拭去鼻尖額頭的薄汗,硬是帶著嬌妻徒步爬上了紫煙亭。
從亭中望出去,天開地闊,云騰滄海,將這香山深秋霜老,丹黃朱翠的大好景致一覽無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