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繞著尸體走了半圈,大部分尸體面容模糊,是被刀刃所傷,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他的視線掠過一眾尸體,忽然在其中一具尸體面前停留。
“有什么不對?”
蘇清珩很快注意到了路荀的反應(yīng),走了過去。
“你仔細(xì)看他的臉。”
路荀說不出哪里不對,尸體的臉上被糊了一團(tuán)血跡,看不太清神情。
尸體的瞳孔縮小,露出了大片眼白,像是驚恐。
他們陸續(xù)又看了幾具尸體,似乎都是差不多的神情,這就很奇怪,就算是死于劍傷,除非是被偷襲,否則為什么會露出驚恐之色?
但每具尸體身上都不止一道傷,顯然不是被偷襲,而是和人發(fā)生打斗后被一劍斃命。
沒有其他線索,晚上眾人暫宿神明殿。
哪怕尸體都被移走,可也沒人愿意睡在死過人的房間里,一些修士自發(fā)組織呆在前廳或者后院,入定修行也好過躺在死過人的床上。
路荀沒什么顧及,挑了一間干凈無異味的房間,施了道清潔術(shù),重新清理了房間,從容地躺在了床上。
他毫無頭緒,一邊惦記著離奇的滅門案,一邊又想著裴渝叛出師門的事,腦袋里亂糟糟的。
正這時(shí),房門外忽然出現(xiàn)一道修長的身影,路荀眸光一凜,“誰?”
身影忽然消失,不等路荀從床上起來,影子又落到了窗臺上,下一瞬窗子被從外打開,一個(gè)人影閃身進(jìn)來。
看清來人后,路荀又安然地躺了回去。
“你怎么進(jìn)來?這么明目張膽?!?/p>
蘇清珩走到床前,“沒人我才過來的?!?/p>
“來干嘛?”路荀故意這么問。
“師兄不想我就罷了,還不許我想師兄嗎?”
路荀揚(yáng)眉,好笑的看著他。
“嘴抹了蜜嗎?”
自從兩人說開了后,蘇清珩經(jīng)常會對路荀說一些甜甜膩膩的話,大概誰也想不到,平日清冷自持的蘇清珩竟然滿嘴甜言,還特別愛撒嬌。
蘇清珩勾了勾嘴角,俯身湊近路荀。
“抹沒抹蜜,師兄親自驗(yàn)證一下?!?/p>
蘇清珩的吻還未落下,路荀一個(gè)仰頭,搶先吻住了蘇清珩。
兩人唇齒相交,房間里驟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彼此地呼吸聲。
屋內(nèi)的溫度逐漸升高,蘇清珩的手不知什么時(shí)候滑進(jìn)了路荀的衣服里,被他灼熱的掌心燙了一下,路荀飛快地推開了蘇清珩。
蘇清珩不滿的想要繼續(xù)湊上前,路荀抬手掐住了蘇清珩的臉頰,“差不多得了……”
推開了蘇清珩,路荀翻身坐了起來,蘇清珩的吻太具有侵略性,路荀被他親的渾身發(fā)軟,他怕蘇清珩失控,也怕自己失控。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路荀直勾勾的盯著蘇清珩。
蘇清珩不滿路荀對他的抗拒,別過臉兀自生悶氣。
“沒有……”
路荀不慣他,蘇清珩動不動就生氣的毛病得改改。
“沒有?”
蘇清珩聽出了路荀語氣中的不快,轉(zhuǎn)過頭疑惑的看著他。
“師兄想問什么?”
知道蘇清珩的腦回路沒和自己對上,路荀也就直問。
“裴渝的事你怎么沒告訴我?”
一聽是這件事,蘇清珩立刻又不高興,路荀心里藏著很多事,感覺每件事都比他重要,又或者說任何一件事都能奪走路荀的注意力。
“我以為師兄知道,畢竟這件事鬧得挺大。”
路荀沒想到會是這個(gè)回答,但仔細(xì)一想也沒錯(cuò),這件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蘇清珩確實(shí)沒有必要特意說一遍。
“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
“師兄不知道?”
蘇清珩覺得疑惑,魔窟雖然偏遠(yuǎn),也不至于消息這么不靈通。
“師兄離開師門后幾日發(fā)生的?!?/p>
路荀推算了下時(shí)間,可能是發(fā)生在他和江楚楚剛進(jìn)魔窟的那段時(shí)間,那時(shí)候路荀從江楚楚那拿到了命草,正在閉關(guān)修行。
等路荀閉關(guān)結(jié)束,正好趕上了蘇清珩參加仙道至尊的選舉,這事的轟動程度完全蓋過了裴渝離開師門的消息。
“具體是怎么回事?”
路荀剛問完,門外傳來尖叫聲。
接著是慌亂的腳步聲,和修士們急哄哄的叫喊聲。
“快來人!死人了!一定是兇手找上門了!”
路荀和蘇清珩對視一眼,也沒多想就這么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