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名修士想闖出神明殿, 卻在山門口被擋了回來。
還有不信邪的修士們,也跟著莽撞的往外沖,試了幾次無果,灰頭土臉的走了進來, 卻見路荀沒有半點身為魔修的自覺, 指揮著在場的修士搬運尸體, 清理門庭。
“如果不想晚上睡在死人堆里,最好快點收拾?!?/p>
路荀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見那幾名魔修進來, 斜睨了他們一眼, 漫不經(jīng)心的道。
“你們幾個去收拾房間?!?/p>
那幾個魔修怒氣沖沖的瞪著路荀卻不敢反抗, 被他們給予崇高希望的蘇清珩, 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了。
“裘掌門身邊的大弟子是叫濟明吧?還有他師弟濟禮,找到他們的尸體抬到前院?!甭奋鱽G下這句話,帶著江楚楚和景然朝后院走去。
“你們知道玄山派這次來幾個人嗎?”
江楚楚來時有打聽過, 回答了路荀的問題。
“不算蘇清珩的話, 共十人。怎么了?”
“沒事……”
路荀只是有點疑惑, 半個月前江都城,他沒有見過裴渝, 后來在醉仙居, 看見了眾師兄弟,卻也沒見到裴渝。
他只以為和裴渝錯過, 可今天他也沒見到裴渝,不由覺得奇怪。
“好像很久沒有聽過裴渝的消息?!?/p>
路荀三人走進后院,有幾名修士正在賣力的將屋子恢復(fù)原樣, 還有幾人正將一具一具的尸體往外扛, 嘴里還在抱怨著。
“玄山派還真是離奇, 師出同門,高低不同?!?/p>
“這么說起來還真是,前有墮入魔族的路荀,后有叛出師門的裴渝,好在有司墨仙尊力挽狂瀾,否則這玄山派怕是成為仙門之恥?!?/p>
路荀剛要踏入院門的腳收了回來,里面的人還在繼續(xù)討論。
“裴渝不是裴家二少爺,怎么會叛出師門?”
“你還不知道?”那人現(xiàn)實驚訝了一聲,又道:“玄山派雖然把原因滿的死死的,但裴渝這做法驚訝了不少人。”
“裴家出事你知道嗎?”
“這事我聽過……”
“早幾年裴家便是裴大少掌權(quán),約莫半年前,裴家和莫水城的城主合作,莫水城你總知道吧?”
“知道。離我們這可遠了,我還知道莫水城的大少爺曾在玄山派修行過?!?/p>
“對,那時候司墨仙尊在玄山派還是個小弟子,因為修為低微,被人欺負。還被莫水城的大少爺找過麻煩,當(dāng)時就是路荀護的司墨仙尊?!?/p>
也是那時候起,他們才知道蘇清珩是被路荀護著,那天之后沒什么人敢找蘇清珩的麻煩。
路荀也記得這事,當(dāng)時是他讓蘇清珩動手教訓(xùn)莫天揚。
他當(dāng)時就覺得莫天揚會到玄山派修行一事頗為古怪。
后來仙門大會召開,黎墨因為體內(nèi)火毒,誤被當(dāng)成了幼年在魔窟洞的路荀。
還因此被魔族劫持,那時候路荀就覺得這事和莫天揚脫不了干系。
在后來,莫天揚回了莫水城,這期間一直沒什么動靜,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路荀正想著,對話又傳了出來。
“裴家和莫城主合作除邪祟,哪能想到裴大少在莫水城出了事,裴渝要是不家,那裴家可就亂了套?!?/p>
“裴渝回裴家主持大局?可這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哥哥不在,弟弟頂上,為什么是叛出師門?”
“這事我也不清楚,只聽說裴渝和顧云舟鬧翻了,兩人打了一架?!蹦侨藝@了口氣。
“裴渝也真是個白眼狼,顧云舟出了名的溫潤好脾氣,也不知裴渝做了什么,能讓顧云舟氣成那樣。最后他還出手打傷了顧云舟。”
“顧云舟的實力那么強,裴渝一個醫(yī)修怎么能打得過顧云舟?”
“顧云舟舍不得下狠手,畢竟多年師兄弟情誼,裴渝大概就是看準(zhǔn)了這個。據(jù)說。裴渝那一劍直接刺穿了顧云舟的肩膀。”
路荀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可為什么蘇清珩沒有告訴他?但他并不相信那幾名修士所說的就是真相。
仙門中謠傳或者捕風(fēng)捉影的事多了去。
眼下他也無法直接去找蘇清珩,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后,蘇清珩就命人請他去了前廳。
路荀到的時候,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前廳的血跡也被清理干凈,尸體都被運到了空地上。
“怎么了?”
從路荀出現(xiàn)起,蘇清珩的視線就黏在了他身上,眸子中閃著不加掩飾的情意,出口的話卻是正兒八經(jīng)。
“濟禮的尸體找到了,但沒人見過濟明的尸體?!?/p>
路荀既意外也不意外,他一直覺得濟明十分古怪,雖說是裘掌門的得意弟子,可裘掌門似乎很聽濟明的話,有幾次路荀和裘掌門起爭執(zhí),裘掌門怒不可遏,可在濟明的安撫下也強忍著怒意。
這件事是否和濟明有關(guān)還不得而知,但濟明也許是個突破口。
“那其他人的尸體也都檢查過了?”
“除了個別是胸口被貫穿,其余都是死于劍傷?!?/p>
路荀看過那些尸體,劍傷的確致命,但又覺得蹊蹺,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我再去看一眼尸體,司墨仙尊要一起嗎?”路荀面上裝的客套疏離,眾人也沒看出哪里不對,倒是一旁的周蓉蓉,見到路荀起就有幾分興奮。
她好幾次想過去和路荀搭話,都被顧云舟眼疾手快的攔住了。
一行人又移步空地旁,數(shù)百具尸體整整齊齊的擺在一起,還有不少修士正在勤勤懇懇繼續(xù)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