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山想了想,頓了一會兒才開口,“他本是少林高僧,你不在,基本他就是全武林最厲害的人物,臨門登圣。是我先招惹他,他被我破了金身,所以對我有執(zhí)念……”
“既然選擇佛修這條路,他就應該斷心絕念,是他沒有能耐,自甘墮落,成了魔道,若是真的讓他一起上山,遇到昆侖山的魔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臨門倒戈?!?/p>
喜山沒說話。
徐鶴一微微皺眉:“數(shù)百年前,師父活躍于世間,也是魔修大行其道的時候,后來,靈氣一夕之間突然枯竭,魔修們似乎遭到了天譴,一個個銷聲匿跡,也不知為何這幾年又再現(xiàn)世……”
喜山輕輕眨了眨眼睛。
突然之間,徐鶴一止住了話頭,呼吸聲聽得很明顯。
喜山歪了歪頭,“師兄,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怎么從西域活下來的嗎?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也是妖道?!?/p>
徐鶴一說:“你不一樣,阿姝……”
他中了喜山的功法,眉頭皺得厲害,呼吸很急,說完話以后忍了好久,才繼續(xù)開口,“我知道阿姝,善良,溫柔,絕對不會和昆侖山上對無辜人大開殺戒的魔是一樣的……”
喜山捧著徐鶴一的臉。
她想起她從西域皇陵的地底出來,用功法控制著二皇子自我了斷的場景。那時她剛剛入魔,控制不了心底的殺意,也殺了很多無辜的人,清醒之時,手上滿是沒有還手之力的宮人的血。
喜山垂下眼眸,慢慢貼向了徐鶴一的嘴唇。
他的嘴唇很薄,一片溫涼,被她親上,渾身震了一下,從嗓子眼里擠出了喜山的名字,“阿姝,我……”
喜山的手本在他的腿根,往上推,推到了他的小腹,將他推到了床上。
徐鶴一勾著喜山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上來,喜山張口含住他的唇,漸漸含熱了。
一陣心悸的感覺席卷而來。
喜山僵在了原地,頃刻間頭暈目眩。
她的功法再也無法維持,徐鶴一隨之恢復過來,大力按著喜山的肩膀。
她覺得好疼、好疼,眉頭皺起,額頭落下薄汗,癱倒在床上。
徐鶴一松手,輕輕將她摟在懷里:“阿姝?你、怎么了?”
喜山按著胸口,不知道何時,手心里一片殷紅。
徐鶴一急得眼睛都紅了,反復確認,最終發(fā)現(xiàn)那血來自于她的手心。
他看著莫名多出來的傷口,以及喜山痛苦的表情,作出決定,起身。
“阿姝,等等我,我去給你找醫(yī)師。”
喜山小聲說了一句,“沒事…”
但她太虛弱,徐鶴一貼在她唇邊聽,也沒聽清,愈發(fā)著急,“不行,我去叫醫(yī)師,這次上山的,有武當?shù)纳襻t(yī),你放心,他一定能醫(yī)好你?!?/p>
徐鶴一匆匆起身,房門開啟后關上。
喜山緊緊捂著胸口。
腦袋混沌間,她緩慢地意識到了什么,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心上出現(xiàn)的傷口。
同一時間,看到弗妄推門進來,滿臉的殺氣。
她的視線下移,落在弗妄手心,果然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傷口,正潺潺滴著血。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
“……你一個和尚,雞都不殺,還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