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鶴一放開喜山,轉身朝廂房走去,他的身影將喜山罩住,終于遮住了房內的視線。
喜山看著他走進房間,房門關上,一群人正襟危坐,討論的氣氛很是嚴肅。
她按照徐鶴一給的地址,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來到他的住所。
這是昆侖山底下最大的避暑山莊,本屬于朝廷,后來昆侖派和朝廷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用作了昆侖派的外圍駐地。
想來徐鶴一帶著各派高手趕來,第一時間就是占領了這里,他的房間在山莊的東邊。
房間很大,比她之前住的客棧大上幾倍,有獨立的浴室。
奔波了一天,喜山有點累,看了眼浴室,重新走出房間,把山莊里巡邏的教眾控制著,給她燒水。
她運轉著功法,視線相接之際,就控制住了正在巡邏的兩個男人,讓他們失去了意識,只能憑借她的命令行事。
布置好浴池以后,喜山將這兩人遣走,在二人走向山莊深處時斷開了控制。
因為用了功法,喜山更加沒力氣,她將自己泡在水池里,伸展著四肢。
慢慢放松的同時,思緒也飄遠,她突然想起了一些非常遙遠的事情。
以前她和師兄在外游歷,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后來,師父死了,徐鶴一繼承華山掌門之位。
自那以后,他們就沒有之前那么多相處的機會了,鼎盛時期的華山派眾千人,管理一整個門派,徐鶴一勞心勞力,花了很多時間、精力去經(jīng)營。
好像那個時候,喜山就常常有這樣的時刻,在房間里等著他回來。
那時她是怎么過的呢?從宮中跑出來,除此之外沒有容身之地,只能在那里等著他回家,靠著練字、彈琴、煮茶、種花打發(fā)時間。
做了魔女以后,她就不那么愛干這些事了,不怎么愛寫字、彈琴,覺得煮茶很麻煩,一次次看著花朵凋謝、死亡,也不愛種花了。
她慢慢從池水里出來,擦拭身體和頭發(fā),披上了衣服。
頭發(fā)難干,夜里有些涼,她用內力點燃手心,一點點把頭發(fā)弄干。
頭發(fā)還沒干,房門就被推開了,徐鶴一看到了坐在窗臺邊上的她,徑直走了過來。
“累不累?”
喜山點頭,“有點?!?/p>
他親了親喜山的嘴角,帶著十分的歉意,非常認真地說:“抱歉,現(xiàn)在武林和妖道關系緊張,沒有讓你出現(xiàn)在人前。”
“我本來就不擅長處理這些呀。”
他伸手抱住喜山,“阿姝,我好想你。”
喜山揚起嘴角,笑了笑,“我也是?!?/p>
懷抱如此真切,喜山再次感受到他重活于世的實感,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幸福感。
那感覺,就像是做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覺得開心、滿足。
想來,有師兄在,青城山滅門一事肯定會盡快解決,華山傾頹一事,也有了解法,她的心,也不會因為師兄不在,覺得空空的了。
喜山也伸出手攬著他。
他抱著喜山,爾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突然開口。
“那個妖道……”
距離拉開,他看著喜山,四目相對,“他在會上表現(xiàn)得非常正常,我找不到破綻,一時沒辦法出手。外加此行需要少林的支持,我們不能再減少同盟了,所以……只是我擔心,他會在關鍵時刻突然發(fā)難,興許被昆侖山上的魔修引誘,再次失控……”
喜山問他,“如果你找到破綻了呢?”
“我會除掉他。阿姝,在我面前抓走你,此恨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