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母侯所說的盡力,估計是在必要時放棄南郡建制。可就算改制大勢所趨,我也不能讓母侯背上招安惡名,成為南郡罪人。”樂儀糾結(jié)道,“至于收哥……我頭一回如此認真、堅定地想娶一個人,亦不愿讓他癡情錯付。”
前橋咽咽口水。臨走前還是好端端的談婚論嫁,現(xiàn)在怎么變成電車難題了?這個女皇啊,她或許是個心懷蒼生的君主,可在政治婚姻安排上,真沒咋干過人事兒!
從前魏留仙就被她擺弄得死去活來,現(xiàn)在又換成樂儀。都女尊了,自由戀愛咋還這么難呢?
南郡究竟怎么個歷史、怎么個建制,前橋并不關(guān)心,她倒是記著魏收的期待呢。小兩口干柴烈火一炮定情,秒變政治砝碼,換誰都覺得如鯁在喉。
“你來找我,是想讓我?guī)湍阕鲞x擇嗎?”前橋弱弱道,“姐妹,解鈴還須系鈴人……”
“我可沒指望你,你能有什么好主意?”樂儀竟然在嫌棄她,“我心中已有一良策,既能保住母侯名聲,又能同收哥在一起——”
前橋眼前一亮,又深諳樂儀的不靠譜,遲疑道:“什么良策?”
樂儀道:“同收哥私奔?!?
“……”
唉不是吧……好狗血,她果然只有狗屁良策。
樂儀卻一臉“我真是個大聰明”的神情,向她解釋道:“我?guī)е崭邕h走高飛,圣上就無法讓我接手南郡,侯爵也不能世襲給我,雖然給不了收哥婚儀,但我不會辜負于他。如此南郡建制不改,我與收哥終成眷屬,豈不兩全其美?”
“……”
全啥啊?美啥啊?她敢私奔,且等著被翼親王、武德侯和女帝三路追殺吧!
樂儀仍在認真籌劃:“我過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幫我籌謀私奔之事。來京路上,我大致擬訂了路線,我?guī)е崭缦认虮敝敛ǜ傧蛭魅P苑、大亭、圣鄉(xiāng)……”
前橋咧著嘴,哼哼唧唧地接道:“……最后向南,去大理,那是個家家有水,戶戶有花的世外桃源?!?
“咦?”樂儀皺眉道,“大理?我怎么沒聽說過?!?
還好意思“咦”呢!
前橋生氣地拍桌道:“什么狗屁私奔計劃,全搞亂套了!這個世界不準私奔,不準搞狗血,不準加戲!當初我都沒和趙熙衡私奔,你憑什么比主角戲還多?。 ?
“那我怎么辦,我能怎么辦!”樂儀快抓狂了,“我不知該怎么面對收哥,更不知怎么面對南郡。她們把這么重大的議題壓在我一個人身上,我能怎么辦??!”
“姐妹,先淡定?!鼻皹虬参康?,“這事我們做不了主,關(guān)鍵還要看你娘的。她是過來人,見的事比我們多了去了,說了會盡心幫你,肯定有比你‘良策’更高明的辦法。你娘不行的話,還有侯卿呢,你父卿怎么說?”
樂儀搖頭道:“我父卿是堅決反對南郡改制的,別看他姓魏,關(guān)鍵時刻還是南郡人?!?
這對妻卿雖然不和睦,立場倒是堅定,或許這就是所謂妻唱卿隨吧。前橋道:“那不更好?有她倆在,你就別瞎折騰了?!?
樂儀以往做壞事,都有個狼狽為奸的常務(wù)合伙人,這回沒得到同伙支持,只能偃旗息鼓,乖乖在公主府留下,耐著性子等武德侯與侯卿至京。
這期間倒也不是毫無收獲。次日前橋委托梁穹去邀約魏收,因公主府人多不便,小聚地點選在了留王府,反正這宅邸目前只有寧生一人在住。
苦命鴛鴦小別重逢,手拖手互訴衷腸,樂儀還覺不滿足,借著說話時機瘋狂給前橋使眼色。
都是女人,前橋懂。只是樂儀心屬實大,昨天還愁得不行,今日見了魏收,又情愛當頭,把種種顧慮拋在腦后。
這倆人想單獨相處說些體己話,前橋也不好杵在一旁當電燈泡,只好找借口離開。梁穹見她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玩笑道:“殿下是對縣主擔心,怕她對收哥有不軌之舉嗎?”
前橋心道,早就不軌過了,這小妮子什么做不出來?只是不能言明,梁穹卻一副放心模樣:“縣主懂分寸,縱然對收哥有意,也不會在未婚前逾矩。再說,收哥不會允許的?!?
前橋便似笑非笑地瞅著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美色當前,收哥怕也忍不住呦。”
梁穹皺眉道:“這不是說反了嗎?女子行事才是情色至上吧。收哥是宗室貴子,不會失了身份的。”
前橋嗤之以鼻,兩人觀念相左,梁穹也是個小聰明蛋,戲言不是有暗道嗎?不如去窺視一眼。
這話仿佛打開潘多拉的魔盒,前橋心中搖搖欲墜的正義隨之崩塌,鬼使神差地跟著梁穹到達入口處,望著門才打起退堂鼓。
“不是……她倆一個是我閨蜜,一個是閨蜜愛侶,我偷窺算怎么回事啊?!鼻皹蚰樇t紅道,“萬一看到不該看的,我這……以后不好處啊!”
梁穹神色古怪地看著她:“難不成以前殿下同縣主去青樓玩耍,都是各付各賬嗎?”
聽他這么問,前橋才認真回顧了一下:唯一一次和樂儀去青樓的記憶里,樂儀的確是開了個超大號房間,給她倆一共叫了十名男子,并未按人分配,而是共付共享……她后知后覺地大驚:“臥槽,不是吧,從前玩得這么花?!”
樂儀調(diào)戲男子從不避著她,這倆人指定一塊“借鑒學(xué)習(xí)”慣了。場面必定群魔亂舞啊,群魔亂舞!
梁穹臉上寫著“你還好意思說”,挑眉問道:“所以,殿下敢不敢放下負擔,進去看看?”
真有意思,還整個“敢不敢”,梁穹為了哄她進去連激將法都用上了。前橋嘴硬道:“你都不怕心中純愛信念崩塌,我怕啥?——不瞞你說,這倆人早就勾搭上啦?!?
前橋與他執(zhí)著手進入幽暗長廊,梁穹只上次走過一回,此時卻有些輕車熟路,他拉著前橋精準找到樂儀那間房外,把遮蓋在的小眼后的塞子一拔,里面的場景頓時映入眼簾。
——
2.
室內(nèi)之人正纏在一處接吻,好在衣服尚未脫去,魏收將樂儀緊緊攬著,趁著換氣的間隔柔聲道:“你一去這么久沒音訊,我終日想你念你?!?
媽呀,前橋老臉一紅,這是能免費視聽的內(nèi)容嗎?樂儀更是勁爆,將魏收往床上一推,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摟著又吻一通。
“心肝兒,我又何嘗不是想你想得緊?自那日后,睡去夢中是你,醒來閉上眼睛,還是你?!?
咿呀,誒呀媽呀,好油!前橋雞皮疙瘩起一身,乍著膀子無聲地抖,再看梁穹也在忍笑,洞中眼瞅兩人嘴唇好似被膠水黏在一塊,樂儀不愧是樂儀,馬上著手脫對方的衣服。
這場景真熟悉啊,當初魏留仙也是這么以無影手扒成璧的。閨蜜倆不愧共探精奧多年,連脫人衣服的功法都如出一轍。
魏收轉(zhuǎn)眼就被扯個精光,樂儀手觸在他腹部,往下按了按。
聽聞魏收一喘,樂儀笑道:“好敏感,你還想同上回那般,與我再來一次?”
這句話給予梁穹極大沖擊,他側(cè)頭瞪著前橋,一定想不明白所謂“上次”是何時發(fā)生的。前橋則一攤手——是她們干柴烈火,我有啥招?難道用棍子把她們扒拉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