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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淵買了衣裳過后,倒沒急著回酒店。他翻出手機上顧夕顏給他查到的信息,然后去了一家手工巧克力的小店。
家里愛吃巧克力的就印漓一個,景淵訂做的也是給印漓的。交了訂單跟地址后,景淵才回去酒店。泡個澡,然后就拿出攜帶的文件開始預演幾天后跟客戶的見面。
晚上八點,景淵正靠在床上看書休息——看原文小說對景淵來說,就是休息。
然后就突然聽到門邊傳來一聲輕微響動。景淵眉頭一皺,放下書本的同時,就見一個男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光明正大得好像他才是這間客房的主人似的。
景淵心中嘆氣,怎么說呢——并不太意外。
景淵重新拿起書,嘴里卻淡淡道:“門鎖壞了,你賠?!?/p>
“怎么可能會壞。”容懷書笑了笑,脫掉了大衣說道:“我去洗個澡。 ”
然后就一路走一路脫,赤條條地鉆進了浴室。
景淵看著被扔到自己書上的那條藍色內(nèi)褲,半餉,嘆了口氣。浴室里已然傳來了嘩啦啦的響聲。
景淵也沒心思繼續(xù)看書了,拎起那條內(nèi)褲扔到一邊,腦海里閃過幾年前的那個晚上。
容懷書的閱歷很廣,為人也很風趣、聰明。景淵也不是個笨蛋,兩人說話聊天的方式,很快就讓他們明白——這是同類。
跟容懷書的聊天很愉快,景淵也不是什么特別古板、有節(jié)操的人,一夜情他也不介意。就算對方是男人,上與下景淵也不介意。
不過,容懷書跟他的個性,有那么一塊真的太像了。聊天相處還好,但一不小心擦出了火花,兩人就幼稚地誰也不愿意雌伏。
容懷書的身手比景淵好,所以幾年前的晚上,景淵才吃了點小虧,被他在嘴上留了個記號。按景淵的原則,對容懷書是該打入黑名單的。可是景淵知道,以容懷書的武力,他完全可以來強的,畢竟他拍拍屁股一走,這幾年誰也沒找到他。但他沒有。
就是因為這個沒有,讓景淵有點猶豫。容懷書的名字,就停留在他的白名單與黑名單之間的那個灰□□域。
這一次偶然的相遇,景淵甚至都沒覺得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他們還會見面似的。
還是說,他也有期待?畢竟,這幾年下來,能和容懷書一樣,跟他聊天讓他覺得暢快的人,壓根沒有。
嘩啦啦——
浴室里的水聲漸漸消失,沒一會,一個散發(fā)著水蒸氣和香味的長發(fā)美人就走出來了。跟進去的時候一樣,赤條條的。
景淵挑眉,勾起了嘴角:“你是在色-誘我嗎?”
容懷書拿著毛巾,邊擦頭發(fā)邊坐到床沿,側(cè)著頭看著景淵笑道:“那么,誘到了嗎?”
景淵低低笑出了聲,合上手里的書,坐起來了一些,才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這么費盡心思溜進我的房間,我怎么好負了你的好意?”
“那真是太棒了reads;姚家有女?!比輵褧f著,以手撐床,如獸類般匍匐欺近了景淵。
兩人的呼吸都纏繞在一起,隔著半拳的距離,欣賞著對方的容貌。雖然景淵有自覺,自己的模樣還不錯,但看著容懷書的臉,不得不承認,的確是種享受。
最先動的,還是容懷書。他側(cè)過頭,伸出舌尖舔-舐著景淵嘴角的那粒朱砂痣。景淵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容懷書的頭發(fā),然后以與他外貌截然相反的氣勢親吻上去。
在他抓住容懷書頭發(fā)的同時,容懷書也抓住了他的手腕,兩人同時發(fā)出了低笑聲。
這場景,也未免太熟悉了些。
“好歹也幾年不見,今晚來點溫情的?”容懷書在換氣的間隙說道,然后伸手掀了景淵的被子。
“溫情?”景淵的手滑到了容懷書的背上,還帶著水汽的皮膚雖然沒有絲綢般的觸感,但是卻格外適合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或者你喜歡我現(xiàn)在辦了你?”容懷書的手也伸進了景淵的睡褲,直搗黃龍。
景淵的呼吸一下沉了下去,那點斯文表象轉(zhuǎn)眼就被撕-裂了??聪蛉輵褧难劾铮錆M了掠奪的情緒。
“你試試?!本皽Y說著,突然拉起容懷書的手,翻身壓住了容懷書,一手扣著容懷書的手腕,一手抓著男人的要害,嘴還帶著笑容親吻容懷書:“美人,就該有美人的樣子?!?/p>
容懷書干脆不動了,享受著景淵的服務,只是在景淵得寸進尺的時候,一個巧勁就反敗為勝,擒住了景淵的雙手。
“可別撩我,這幾年我都沒找過別人?!比輵褧廊恍χ?,但笑容很危險。
景淵乖乖不動,卻挑眉挑釁:“幾年都沒找過別人?當我三歲小孩嗎?”
“你呢。有沒有找過別人?”容懷書不理會景淵的嘲笑,反問道。
景淵看了看容懷書,輕笑:“你要玩真的?”
容懷書的眼神閃動幾下,卻笑了開:“現(xiàn)在不就在玩真的嗎?大家都這么累,不如今晚和和氣氣,互幫互助?”
“哦?你會……唔?!本皽Y的半截話吞進了肚子,有些愕然地看著舔-吻他小腹的男人。景淵壓抑眼中燃燒的火焰,笑道:“六九?”
“如果你愿意,我非常樂意。不過,我只是想嘗嘗你的味道?!比輵褧f完,又看了景淵一眼,明明是示弱的意思,卻被他硬生生做出了一副侵-略者的姿態(tài)。
不過景淵也無暇多想,很快就被容懷書拖入了漩渦之中。
第二天一早,景淵醒來的時候,身邊果然已經(jīng)沒人了。
景淵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幾分鐘,然后才起床去洗漱。進了衛(wèi)生間,抬頭一看鏡子里,景淵就笑了出來。
在他脖頸靠近下巴的位置,被落了一個鮮明的痕跡,看顏色還鮮亮著,應該是早上走的時候弄的。
景淵揚起下巴欣賞了一下,輕笑——是告訴別人,我是有主的嗎?
笑過之后,景淵卻有些頭疼地嘀咕:“來真的……嗎?”
不過景淵也沒有多想,因為他的客戶提前給他打電話來了reads;極品丫鬟。
景淵這次來見的,是英國皇室的成員家族之一。這個家族并沒有什么強悍的權勢,但是卻是在社交媒體有一定曝光率,而且如今的家主夫人被時尚界奉為標桿的。如果得到這個家族的單子,景氏的家私定制無疑上了一個巨大的臺階。
對方約見的地方是郊外的一處莊園里。
很老舊的土石莊園,又經(jīng)過重新修繕,卻沒有做任何改動。門廊進去,左手邊一大片人高的薔薇籬笆,方方正正、彎彎繞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薔薇迷宮,而在前頭就是莊園的別墅,地勢較高,在別墅前的院子里,能把薔薇迷宮里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這什么鬼興趣。不會要我去走迷宮吧。
景淵淡淡收回視線,等車停下來后,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信步下車。傭人在他旁邊提著他帶來的行李箱,另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則笑著引路。
景淵步上臺階,上了個那個可以俯瞰薔薇迷宮的小院。小院里擺放著幾張玻璃小桌,擺放著幾把裹著刺繡軟墊的椅子,幾個人坐在那里聊天。
靠圍欄邊,穿著素色長裙、披著披肩的女人,就是景淵這一次要努力說服的對象——莫瑞卡夫人,她是個寡婦。在莫瑞卡夫人旁邊的,就是她的弟弟萊格。然后再旁邊……
“哦!淵!這簡直就是緣分!”威廉夸張地大叫著,撲過來給了景淵一個擁抱。
景淵:“……”
看在莫瑞卡夫人的面子上,景淵忍著沒一拳把威廉揮開。好在威廉雖然年少跳脫,但也是大家出身,懂得分寸,輕輕一擁就放開了景淵。
“天吶。莫瑞卡姑媽,他就是我說的那個男人,你讓容上來,他們站在一起真是太美了!”威廉陶醉地說著。
莫瑞卡夫人掩嘴一笑,站起來跟景淵問了好:“之前電話里聽聲音,我就覺得是個有韻味的男人,如今一看,果不其然。景先生當真擔得起'公子如玉'四個字?!?/p>
莫瑞卡夫人開口就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字正腔圓,倒讓景淵驚艷了一把——因為之前聯(lián)系的時候,莫瑞卡夫人說的是英文。
景淵的詫異沒有流露在臉上,他溫和一笑,對莫瑞卡夫人行了個吻手禮:“很高興見到您,莫瑞卡夫人。您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端莊美麗。”
莫瑞卡當然知道景淵是在奉承,畢竟她又不是養(yǎng)在深閨,時尚周刊或者新聞幾乎每周都會提到她。不過,作為一個女人,怎么會介意別人的奉承呢,特別是景淵這樣優(yōu)秀而年輕的男人。
莫瑞卡開心一笑,說道:“先坐吧?!?/p>
莫瑞卡讓管家給景淵安了座位,上了茶。景淵注意到,威廉的旁邊還有一個座位是空著的,再想到剛才威廉見到他說的話,視線轉(zhuǎn)了一圈,落在了院子里的薔薇迷宮中。
莫瑞卡注意到了景淵的動作,笑道:“正好,我這里三天后要舉辦一個宴會。景先生既然來了,不如多住一段時間。生意的事情可以慢慢來,但景先生這個朋友,我還是想要交的。畢竟有威廉跟容的推薦?!?/p>
莫瑞卡說著,伸手一指正在迷宮中打轉(zhuǎn)的容懷書,對景淵說道:“容可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紋身師。他的作品、他的雙手,就是瑰寶,難以替代。”
景淵端起茶杯笑了笑,看向那座巨大的迷宮,而這時候,容懷書也正好抬頭,迎上景淵的視線后,露出個溫順文雅的笑容,還跟景淵招了招手。
景淵笑著也揮了兩下手,心里卻嘀咕:雖然瘋狗有些讓人頭疼,但這只泰迪的樣子,真是蠢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