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九點,夏夏忽然驚醒。
一睜眼是陌生的房間,床頭也沒有她的手機。跟昨天一樣,又沒聽見鬧鐘響聲。她剛一動,就被腰上的胳膊給圈回去。
身后男人閉著眼睛,聲音懶懶的:“去哪?!?
昨晚周寅坤用他那件黑色西裝,裹著一只光溜溜的小兔,抱回來之后換上尺寸正好的套子,做到天亮才睡。
那時候怎么也四五點了,到現(xiàn)在也才睡了沒多久。
“去學(xué)校又遲到了。”被子里夏夏用力掰開他的胳膊,她的衣服不知所蹤,看見地上有件黑色西裝,她立刻掀開被子下床去撿,結(jié)果剛踩到地上就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私處和小腹處傳來強烈的不適感,腰、腿、手臂和后背都酸疼無力。夏夏皺著眉緩了幾秒,披上衣服,扶著床邊站了起來。
這時一只灼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周寅坤摩挲著她手腕上殘留的指痕,“都遲到了,干脆別去了?!?
話語之中,沒有半分始作俑者的愧疚。
這種“體貼”果然換來夏夏的掙扎,她使勁抽出手,原本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她今天有考試。
夏夏抽出手就跑出了房間,周寅坤看著那雙白嫩的腿,心里又開始發(fā)癢。他看了眼指尖,那里似乎還有她的溫度。
這周夏夏剛才欲言又止,是害羞還是撒嬌?
男人掀開被子,去浴室洗漱完隨意穿了套休閑服,出來經(jīng)過她房間,房門緊閉,多半是在換衣服。
下樓時,阿耀已經(jīng)在客廳了。
他旁邊放著個粉色書包,桌上擺著幾枚銀色包裝的避孕套。兩樣?xùn)|西分開放著,顯然是不認為它們同屬一人。
見周寅坤下來,阿耀先喊了聲“坤哥”。
周寅坤走過去,瞧了眼茶幾上的東西,“這些用不上,都扔掉。”
勒一次也就算了,次次都勒著用會出毛病的。
阿耀點頭,就近把東西扔進垃圾桶,然后多看了周寅坤一眼。跟車里的歡愛痕跡比起來,更讓阿耀驚訝的是,坤哥居然這個時間才起床。
多看這一眼,他似乎明白了一點。一夜過去,男人那張俊臉上還能看出絲絲饜足,周身都散發(fā)著酣暢淋漓性愛過后的慵懶。
阿耀收回視線。
房間里,夏夏總算找出套嶄新的校服。
大概是昨晚清洗過,今晨身上清清爽爽,可以直接穿衣服。要是像昨天早上那樣洗完澡再走,那就遲到得太離譜了。
她急匆匆地洗漱完,在自己房間沒找到書包,又不得不再次去主臥找了一圈。事實證明,周寅坤根本沒管,書包應(yīng)該還在車上。
腦子里碎片接連閃過,女孩面上滾燙。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不要再回想。
樓下的男人聽見跟昨早一樣匆忙的腳步聲,都不用回頭看,就能感覺到那道香香的身影沖了過來,阿耀看見她,下意識拿起旁邊的書包遞過去。
夏夏感激地接過來,怔了下。書包干干凈凈,應(yīng)該被擦拭過。那么……他肯定也看見了車里那些。
她紅著臉尷尬地把書包背好,抿抿唇說:“謝謝?!?
周寅坤冷眼瞧著,“周夏夏,一天不去都不行?”
覺都沒睡好,去了能聽進去什么。
夏夏聞聲垂眸,不明白他為什么連這個也要管。不去上學(xué),難道天天呆在這里嗎?
“要去?!彼龕灺暬卮稹?
聲音雖小,語氣卻堅定。周寅坤懶得說她,正要起身拿車鑰匙,就聽見夏夏問:“能麻煩你送我一下嗎?”
這個請求跟周寅坤預(yù)計的幾乎一字不差,然而……這話她是對著阿耀說的。
收到請求的阿耀立刻看向周寅坤,后者正涼涼地盯著周夏夏。又不是讓她永遠不去學(xué)校,這還發(fā)起脾氣來了。
昨晚哭喊求饒的時候怎么不這么硬氣。
這么想著,腦子里就閃過不少刺激畫面。男人收回視線,抽出根煙點上,隨意擺了擺手。
阿耀收到指令,這才對夏夏點點頭。
昨晚的車已經(jīng)送去清洗,阿耀開了車庫里最低調(diào)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鑒于夏夏一上車就請他不要飆車,要注意安全,阿耀再次點頭,又快又穩(wěn)地把人送到了學(xué)校。
他送完夏夏回來,周寅坤正開著電視看拳賽。聽見開門聲男人頭都沒回,“去取瓶酒來。”
阿耀應(yīng)聲,去取了酒和杯子,還不忘拿上冰。
“坤哥,已經(jīng)約了皮沙文三次,對方次次拒絕?!彼鸭雍帽鶋K的酒放到周寅坤手邊,“這跟他上任警察署長之前相比,完全是兩個態(tài)度?!?
上一任警察署署長巴洛在大庭觀眾之下被炸身亡,周寅坤接著便約了內(nèi)閣助理特納,讓對方在總理面前推薦皮沙文做下一任警察署長。
比起野心極大的巴洛,皮沙文生于貧民窟,靠著娶了個高出身的老婆才混到今天的位置,這一點他自己心里很有數(shù)。而更重要的是,皮沙文本人是軍人出身,他的岳父亦是泰國軍方高層。泰國軍方與王室唇齒相依,如果順著這條線搭上王室,則毒品合法化提案的通過率將大大提高。
畢竟提案想在國會通過,層層關(guān)口程序復(fù)雜,不知道要耗多久。把所有籌碼都壓在這條線上,不夠穩(wěn)妥也不夠迅速。